及熟悉自己的官邸,第一时间内,他就召来了监察院常驻内库的统领官员,这名官员年纪约摸四十左右,头发花白,看来内库的保卫工作确实让人很耗jīng神。
他示意对方坐下,也不说什么废话,很直接地问道:“讲讲情况。”
这名监察院官员属四处管辖,打从去年秋天起,便已经得了言氏父子的密信,早已做好了准备,今rì一见范闲问话,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掏的干干净净。
他当然明白,范提司初来内库,在内库里并没有什么亲信,如果想尽快掌握局面,那一定需要在库里找个值得信任的人,而自己身为监察院官员,近水楼台,自然要赶紧爬,才不辜负老天爷给自己的机遇。
范闲听着连连点头,这名监察院官员说话做事极为利落,谈话间便将内库当前的状况讲的清清楚楚,三大坊的职司,各司库官员的派系,无一不落。
“为什么这些年内库亏损的这么厉害?”范闲生就一个天大的胆子,这种问题也是问的光明正大,一点也不理会对面的监察院官员说话不方便。
那名监察院官员姓单名达,在范闲的面前却不敢胆大,他一个下层官员怎么能够三言两语将内库的事情说清楚,但还是斟酌着说道:“其实亏损谈不上,只是这些年往京都上的赋税确实少了好几成。”
范闲无可奈何苦笑道:“这么一个生金鸡的老母鸡,一年挣的钱比一年少,和亏损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前任是怎么管的?”
前任内库转运司正使,便是信阳离宫长公主首席谋士黄毅的堂兄,黄完树大人,范闲接手内库,并没有与这位黄大人见面,双方势若水火,便懒得办面上的接办手续,倒都是些光棍人儿。
单达不敢接他的话去贬损长公主,诚恳说道:“之所以利润年年削薄,一方面是三大坊的花费越来越大,包括坊主在内,那些司库官员们拿的太多。二来是出销的渠道这些年也有些问题,海上的海盗太过猖獗,不敢说太多,但至少十停里有一两停是折在海上。三来就是往北齐的供货问题,前些年帐目太乱,也不知道崔家提了多少私货走了,不过这事儿一直没人敢查……幸亏提司大人出了手,年前查实了崔家,光这一项,便能为朝廷挽回不少损失。”
范闲颇感兴趣听着,但心里却是清楚的狠,什么海盗,都是明家自抢自货的把戏。他看着单达yù言又止,好奇说道:“还有什么原因?”
单达看了他一眼,苦笑说道:“还有就是……院里这些年的经费增的太快,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