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无妨,但像范闲这样明着堂而皇之杀人,则是需要一个极好的借口,如果他只是用萧敬的不法事为绳,来说明自己杀人的正当xìng,就会给官员们司库们一个极好的反驳机会——不问案而斩人犯,放在哪个衙门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范闲这人做事很实在,明明查实了萧敬的罪名,却偏说是因为对方不敬陛下旨意而斩……旨意这种东西,最是虚无缥渺,他身为钦差,当然有最后的解释权。
而监察院查的萧敬罪状,也是很必要的,rì后在京都朝堂上打御前官司,这些强买良田,欺民致死的罪行,足以堵住事后的置疑。
当前杀人立威,事后取证堵住世人悠悠之口,这才是谋虑长远的安排。
——————————————————————————甲坊的大坊里已经死了一个人,而工人们对钦差大人有所期望,司库们胆小如鼠,官员们虽然心中有鬼却无法当面指摘范闲,局势稍稍稳定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乙丙两坊的工cháo也平息了下来,不过那两处由于是叶参将与单达两个人处理的,所以多费了一些时辰,这两个人不像范闲一样胆子大,只敢抓人,不敢杀人。
其余两坊的司库们被军士们押着进入了大工坊中,工人们被严禁留在各坊之内,饶是如此,忽然间涌入了两百多名青衣司库,还是让大工坊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只是军队刀枪寒芒所指,监察院弩箭相逼,再拥挤的人群都不敢有半分动弹。
看着这一幕,随着范闲来到工坊里的转运司官员们心头大惊!众官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钦差大人对于三rì令最后一天的局势早做出了安排,而且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司库们会有过激的反应!
一时间,那些信阳方面的亲信官员无不失望,看来今天这场乱子闹不大了,但同时间他们也在期望着,范闲待会儿下手再狠些,最好将所有的司库都得罪光——rì后内库减产,质量下降,看你如何向陛下交待!
等坊内稍安静了一会儿之后,范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来泓在莲衣里的几蓬小水流到了地面上。
他看着面前挤作一堆的司库们,只见这些司库们眼中犹有不服之意,而自乙丙两坊被押过来的司库们更是犹有骄sè,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到的挺齐啊。”他温和笑着说道:“昨夜天降大雨,这间工坊被浇熄了,你们那边呢?还有,明明隔着三四十里地的工坊司库,怎么今天都在衙门附近?就算工坊因雨停工,你们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