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谋利,又何用惜身?
范闲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sè,和声说道:“舍得一身剐,敢把……咳咳,总督拉下马。”
杨万里一愣,心想这句话有些古怪。
范闲掩饰着笑道:“更何况如今河运总督的位置一直空着的,有我范家与监察院看着你,河运衙门虽然深如龙潭,但那些**们如果想用yīn私手段对付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杨万里一想,对啊,自己有门师这么个大靠山,还怕那些人做甚?他倒也是心绪转变的快,面上马上浮现出了跃跃yù试的神情,似乎这时候就准备冲回京都报道,然后赶紧赶往大江之畔,去盯着朝廷的银子是不是花到了实处。
范闲看着他这神sè,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正sè说道:“但有一句话,你得记清楚了。”
“请老师吩咐。”
“你……只能管银子,不能管河工。”范闲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杨万里微愣,心想修河之事利国利民,为什么自己不能做?
范闲盯着他的眼睛,极为认真说道:“修河,自然有专业的工部司员们去做,你只要保证银子用到了正途上,河工万万不能管……这世上,最害怕的就是外行管内行,你以为修河就是将堤岸填高这般简单?”
杨万里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sè。
范闲心里叹息一声,叮嘱道:“我让你去工部,只是用你之清明诚恳,眼里容不得沙子,却不是倚重你连半吊子都没有的治河本事。”
他看着杨万里虽然应下,但依然似乎没怎么听进去,便寒声冷笑说道:“莫要以为我这话是在说笑……杨万里,你给我听清楚了!”
杨万里下意识里站身了身子。
范闲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对河工修葺的具体事务指手划脚,敢仗着我的名声乱出主意……我马上派人来将你斩成三十六段。”
杨万里被范闲寒冷的眼光一逼,身子一颤,知道门师是极为认真地在交待,赶紧端正态度,诚恳应下。
二人又交待了一番赴任后的具体细节,以及在河运总督衙门里可以信任的事情,这时候范闲才真正地相信杨万里并不是自己以往印象中那般愚鲁,对于自己交待下去的事情,应该能比较圆滑地解决,便开始说出今rì谈话的重点。
“我让你去都水清吏司,其实并不指望你能消除掉河工一路陈年已久的贪腐蔽风。”范闲若有所思说道:“监察院在那边也有不少钉子,但是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