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明兰石的眼神,知道也只有这样硬撑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名稳婆确实年老糊涂,这采信之权总在本官手中,若是一般民案,便如宋先生所论也无不当,只是先生先前也提到,刑部归三等,这明家家产之事,毫无疑问乃一等之例,若无更详实可靠的证据,本官委实不能断案。”
宋世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眉头微皱,装成失望模样,尖声说道:“大人!这可不成!事已久远,又到哪里去找旁的证据?我已找来人证,大人说不行,那要何等样的证据?”
苏州知州心头微乐,心想你这宋世仁再如何嚣张出名,但在公堂之上,还不是被咱们这些官老爷**的面团,不管你再提出何等人证,我总能找着法子不加采信,此时听着宋世仁惶然问话,下意识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方可判案。”
宋世仁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双唇一张,连珠炮似的话语就喷了出去,:“大人?何人判案?”
“自然是本官……”
“既是大人判案,敢问何为物证?”宋世仁咄咄逼人,不给苏州知州更多的反应时间。
苏州知州微愣,yù言又止。
宋世仁双手一揖,双眼直视对方眼睛,逼问道:“究竟何为物证?”
苏州知州被他的气势唬了一跳,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自己在考律科时候的场景,下意识应道:“痕迹,凶器,书证……”
“书证?好!”宋世仁双眼眯的弯了起来,大赞一声,说道:“大人英明。”
苏州知州再愣,浑然不知自己英明在何处,迟疑开口问道:“宋先生……”
宋世仁依然不给他将一句话完整说完的机会,极为急促问道:“大人,若有书证,可做凭证?”
“自然可……”
宋世仁再次截断:“再有书证,大人断不能不认了!”
苏州知州大怒点头道:“这是哪里话,本官也是熟知庆律之人,岂有不知书证之力的道理,你这讼师说话太过无礼,若你拿得出书证,自然要比先前那个稳婆可信。”
这句话一出,苏州知州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忽然间变得这么多话?他下意识往堂下望去,只见明兰石与陈伯常惊愕之中带着一丝失望,而那个叫做宋世仁的讼师,则满脸得意地坏笑着。
…………宋世仁连番截断苏州知州的话,将他思忖好的应对完全堵住,然后最后才突然放了一个口子,几番挑拔,让这名知州大人顺着他的意思,在举证之前,便抢先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