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看着范闲的双眼,继续说道:“你离开的时候,应该就会猜到在监察院的压力下,那些无辜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不杀无辜,无辜因你而死。”
“我只需要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范闲嘴里用前世某教练的无耻话语淡淡应着,心里却是涌起大震骇!
当然不是因为那些无辜的人因为自己死亡的缘故,虽然这也让他的心里稍微黯了一下。这种大震骇来自于叶流云的话语,那话语里似乎隐约透露出……自己入宅杀人的细节,对方清楚知晓。
范闲盯着叶流云的眼睛,不知道这位大宗师究竟知道多少,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已经学会了四顾剑,那便惨了……这是范闲的秘密之一,一旦被京都陛下知晓,整个监察院都会因为影子与悬空庙的事情被踩倒在地。
对方完全可以用这个来要挟自己,但是看叶流云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细节。
可是为什么叶流云诸事不提,却偏偏要提那个毫无轻重的袁梦?
范闲眼中闪过一道厉光,马上回复平静,放弃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今rì之状况较诸往时不同,往rì自己为刀,世人为鱼肉,今rì却是自己在砧板之上垂死挣扎,想杀死面前这个竹笠客,在五竹叔养伤期间,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范闲一拍桌面,大怒吼道:“成大事不拘小节!若不雷霆一击,仍让江南若往年一般,明家要害死多少人?那些海盗还要杀死多少人?国库的亏空你给我填回来?”
不等叶流云回话,他那犯嫌的手指尖又伸了过去,极为大胆无礼地戮着叶流云的鼻子,骂道:“还有那个君山会?难道比我干净,你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好意思放低身段给他们做事,您是我朝宗师,不站在我这边,凭什么站在那边?”
最后一句话巧妙一转,直指人心。
叶流云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君山会,本就不是你想的那般。”
范闲嘲笑道:“我当然明白,您是高高在上的大宗师,可是终究还是个人,总是需要享受的,行于天下?浪迹天涯倒是快活,可是若rì晒雨淋着,哪里有半点潇洒感觉?每至天下一州一地,若有人应着,服侍着,崇拜着……您自然是快活了,而能用整个天下都供奉着您,除了那个君山会,还有谁能做到?”
叶流云微笑望着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如此简单地瞧出自己与君山会的关系。
事情本来就是这般简单,苦荷有北齐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