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花柳虽然不是不愈之症,可也是会让人缠绵病榻,十分难熬的麻烦事儿,不然太子也不会痛苦了这么多年,太医院暗底里困扰了这么多年。
是什么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太子治好?又是什么样的药,可以让太子的胆子大了这么多?
所以他安排桑文开始查这一路的线索,当然用的是别的理由。然而查来查去,却发现这条线索的后方竟是一团迷雾,抱月楼的情报力量有限,而监察院那边的辅助调查也没有丝毫进展。
范闲开始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似乎自己背后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是有人布了一个局,却让自己来揭破这些事情?
如果继续深挖下去,他担心会惊动那个隐在幕后的厉害人物,所以他斩钉截铁地中断了对药的追查,转而回到了自己应该走的路上。
因为他想明白了一点,自己与洪竹的关系没有人知道,既然如此,应该没有人会想到来利用这一层关系。如果真有另一只手在试图cāo控这个事件,那么与自己的目的是一致的,只要事发时不牵扯到自己身上,那只手就不可能利用到自己。
药是关键,但又不是关键,关键的还是太子的心,药或许能起到一定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这种行事的手法实在罕见厉害。范闲猜忖着,如果那药真的有问题,那会是谁做的呢?
转瞬间,几个人名马上浮现在他的脑中,有动机做这种事情的,不外乎是时刻恨不得把长公主和太子掀落马下的自己,还有那位有了叶家之助,却开始隐约感觉到太子要抢走自己在长公主心中地位的二殿下。
甚至有可能是……皇帝。
马车中的范闲悚然一惊,下意识里摇了摇头,虽然他对于皇帝一直有所防范,可是皇帝对他着实不差,不像是这种人。而且不说皇帝本身对长公主就多有歉意,便是他想打扫庭院,又哪里屑于用这种满天灰尘手段。
当然,第一个涌上范闲心头的名字,其实是陈萍萍,因为从药,他很自然地想到了费介。可是什么都查不到,他不敢冒险去查,自然无法确认什么,只好收手。
马车行至一偏僻宅院,正是当年王启年用几百两银子买的那间,范闲迳直走了进去,在最里间的那个房间里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对面那个枯干老头儿。
王启年苦着脸说道:“子越在外面辞行,他明天就去北齐,沐铁那家伙不敢接一处……范闲挥手止住,直接说道:“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