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着他的身上有种很巧妙的伪装。”
李弘成笑了起来:“得了吧,那位皇帝对你算是很实诚了,先前你说自己是外臣,我看北齐人可不把你当成外臣,不然狙杀之后,怎么会发国书来京都抗议?”
大皇子恼火摇头道:“北齐人欺我太盛,居然硬生生玩了这么一出。”
范闲苦笑道:“大殿下,这事儿和我可没关系。”
说到狙杀的事情,二皇子偏生也不怎么尴尬,一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模样,取笑范闲说道:“事情当然和你没关系,不说你是南庆人,这北齐只是想挑拔而已,就算那小皇帝再喜欢你,把你拉去北齐,难道他还能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你不成?”
叶灵儿此时插了一句嘴:“我看倒真说不定……范闲生就一副好皮囊,那北齐小皇帝又是他的狂热爱好者。”
此言一出,认真的讨论便成了顽笑话。
范闲翘唇一笑,在一旁平静看着这些男女间的说话,他们说些当年宫中的趣闻,范闲也不清楚,渐渐地竟生出了一种被排斥在气场之外的错觉。说来也是,在他入京都之前,花厅内的这些男女们都是自幼互相看着长大的,庆国皇族的年轻一代之间,感情向来不错,他……本来就是个外人。
然而范闲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因为先前关于北齐小皇帝的讨论,他陷入了沉思,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要捉到某种很玄妙的东西。
他在脑海里将自己在上京城中与北齐皇帝见面时的情形详细过了一遍,又仔细地回顾一番一年半的时间内,自己与对方的默契合作,再辅以北齐皇帝的审美意趣与生活小细节,渐渐脑中有抹亮光快要冲了出来。
只是一直冲不出来。
淡淡幽香之中,范闲一直在发愣,以至于身旁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他还没有发觉。
范闲骤然发现自己失态,尴尬一笑,下意识里说道:“好香。”
…………好香!
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花厅之中,范闲微一失神,鼻端仿佛有某种魔力再让他再次失神,这股香味其实极其清淡幽雅,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那样的浓郁,那样的惊心动魄!
一回头,看见大王妃早已去而复返,身上已经换了件衣裳。范闲勉强笑着问道:“哪里来的香味?”
大王妃微微一愕,旋即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不止冰雪聪明,心思鼻子都一般细腻,这香囊在我身上戴了一年了,王爷也从来没有嗅到过,今儿刚一戴上,你就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