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最前的舒胡两位大学士,还有诸部尚书,户部尚书范建也在其列,只是龙椅之下的位列中,已然少了数人。
这数人此时只怕正在大理寺或监察院中。
群臣低头而入,片刻平静后却愕然发现,龙椅上并没有人。
舒芜忧心忡忡地看了胡大学士一眼,虽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已经传递了足够的信息。这位老学士随侍陛下多年,当然知道陛下的心志手段,既然说推迟半个时辰,那便是陛下一定有把握在半个时辰之内了结所有事情。
以陛下的气度,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他也不会说。
只是此时半个时辰已过,他却依然没有上朝,难道说宫里的事情已经麻烦到了此等地步?
此时京都的雨早已停了,天边泛着红红的朝霞云彩,虽无热度却足以让睹者生起几丝温暖之意,只是太极殿上的这些庆国大臣们,心头却是寒冷紧张不安。
随着一声太监的唱礼,那位穿着龙袍的男子终于珊珊来迟。
山呼万岁之后,依序说话,递上奏章,发下批阅,所有朝会的程序显得是那样流畅自然,在这样一个早晨,没有任何人敢让皇帝陛下稍动怒气。
舒芜抬头偷看了一眼,发现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上面sè平静,只是略现疲惫之sè。
任何触霉头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毕竟朝廷的规矩在这里,文臣们的职责所在,堂堂两部尚书忽然被逮入狱,都察院御史十去其三,京都骤现两宗大血案,此等大事,一味装聋作哑,也躲不过去。
舒芜叹息一声,在心中对自己暗道一声抱歉后,出列缓缓将昨夜之事道出,然后恭请圣谕。
皇帝撑颌于椅,沉默许久后,缓缓说道:“监察院之事,皆得朕之旨意,这些人都在狱中。”
舒芜平素里也敢与陛下正面冲突,严辞进谏,但他知道,这只是陛下需要自己这样一位略显滑稽的诤臣,可今rì之事甚大,怎么也不能贸然相询。他吞了一口唾沫,润润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的嗓子,恭敬禀道:“未知颜尚书诸人所犯何事。”
皇帝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双眼,挥了挥手。
姚太监早已自龙椅身旁的黄绢匣子里取出数份奏折与卷宗,小跑下了御台,分发给了站在最前列的几位老大臣。
奏折与卷宗上写的什么东西,像舒芜、范建这些老家伙当然心知肚明,早已猜到,但是当他们自己传阅时,依然要表现出震惊、愤怒、愧疚的表情。
卷宗上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