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燕小乙呢?”言冰云冷冷地盯着父亲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别的东西来。
言若海很自然地转过头去,避开儿子的目光,说道:“燕大都督又怎么了?”
“沧州大捷有问题!”言冰云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过这次沧州大捷有问题!四处查军功的密探已经回报,那些首级虽然经过伪装,但有些问题……”
“你是四处头目,接的我的班,应该知道,杀民冒功……虽然是大罪,但向来没有办法完全杜绝,尤其是这种边将,需要朝廷额外的赏赐来平衡边寒之地的凄苦。”言若海冷漠地说道:“再说就算燕小乙谎报军功,和大东山之上的陛下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北齐国书已经到了,难不成北齐人会和燕大都督一起演戏?”
“我怕的就是这点。”言冰云冷冷地说道:“如果只是杀民冒功,倒也罢了,如果这事儿和北齐有关联,我只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言若海缓缓地站了起来,盯着儿子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莫非你以为院长和提司大人让你暂摄院务,你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物?你就能看穿世间一切的诡诈?就算燕大都督和北齐人在演戏,可又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言冰云看着父亲,胸中燃起一阵怒火,愤怒说道:“征北军死了五千人!这是大捷?斩首八千,只怕一大半是假的!那五千人究竟死了没有?如果没死,这消声匿迹的五千人又去了哪里?”
他一指桌面,指着那并不存在的庆国边域地图,愤怒说道:“父亲,征北营虽在沧州与燕京之间,但若画一条直线,离大东山不过五百里地!若这本应死了的五千人,忽然出现在大东山脚下,怎么办?”
言若海皱着眉头,沉默半晌后忽然冷声说道:“愚蠢!从沧州到东山路虽近,却要绕道崤山,不知要经过多少州郡,距离也在千里以上,你以为五千人能够这样悄无声息地深入境内?”
“如果不绕呢?”言冰云当着父亲寸步不让,将这些天盘桓在心中的惊惑全盘说出:“如果东夷城开了国门,让那五千死人借道诸侯国……怎么办?”
连着两个怎么办,却没有让言若海紧张起来,他望着儿子冷笑说道:“蠢货!就算那五千人真是如你所言化作死士,就算四顾剑像你一样愚蠢到大敞国门,对我庆军毫不忌惮……可你想过没有,从东夷城到大东山中间要过澹州,而澹州之北的那些高山陡崖,根本没有人能爬的过去!”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