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座书房变得有如三九寒冬。
他曾经无数次地猜想过,无限接近于那个真相,可是他不敢问,连陈萍萍也不敢问,而且陈萍萍也无限冷酷地与他进行着割离,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范闲心中一直有个结,故而他一直悄悄地将自己的重心往北齐转移,对庆国有一股天然的畏惧感,而今天这个结似乎正要打开,露出里面黑糊糊的真相来,所以他沉默了,对着父亲微微的一笑,说道:“如果秦家真的参与此事,今rì也算是遭着报应。”
他担心父亲会顺着这个思路想到自己先前隐惧的东西,抢着开口说道:“陛下不rì便要归京,这朝中先前还在准备陛下的后事,却不知一时怎么转过来。”
范建微微一怔后笑道:“这些事情自然有礼部cāo心,你何须理会那么多?”
范闲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范尚书也沉默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书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想必今夜的京都,那些活下来的权贵大臣们,都在各自的居所里沉默着,没有人想到,皇帝陛下居然能够活着从大东山下来,震惊之余,再联想到谋叛中叶家这招伏棋以及诸多滴水不漏的算计,所有臣子对皇帝陛下的敬畏微惧,都被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范闲看着沉默的父亲,又起身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走出书房,往背街的后园行去,准备去看一下婉儿。一路夜风秋凉如水,扑在他的脸上,无由一阵快意,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体内的伤势,心中有些茫然地想着,山谷狙杀中陈萍萍的放手,正是那种割裂,老跛子不愧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早已看明了一切,却小心翼翼地将真相瞒着自己,孤单地做着那些事情,还用这些割裂来维系事后自己的平安。
范闲一直在学习陈萍萍,所以他今夜也只能沉默,父亲便要辞官回乡,何必让自己的猜测让他再陷于京都危境而无法自拔?为了彼此的安全,彼此都要割裂,这才是真正的疼爱。
如陈萍萍疼爱自己那般。
在这个时候,范闲十分想见陈萍萍。
————————————————————陈萍萍这个时候正在京都四周潇洒无比地旅游,间或发号施令,让监察院配合陛下在天下的行动,就算他要赶在皇帝抵京之前回到京都,也不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然而有人来范府寻找范闲,此时夜已经深了,范闲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妻子,便有些无奈地被请出了府门。他看着门口的宫典,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