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半歌声(3 / 7)

庆余年 猫腻 2839 字 2个月前

理会,不过是名大夫,你何必还专门跑这一趟。”陈萍萍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这是他很多年来的习惯动作,指尖叩下,发着空空的声音,尖哑说道:“反正这两年也没有喂我毒药吃。”

范闲低着头站在轮椅旁边的树下,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陈萍萍的话,以陈萍萍的识人之明,怎么会没有瞧出木蓬的问题。他想了想后说道:“我只是不明白,苦荷临终前命令木蓬南下,究竟为了什么。”

这两年里木蓬不止对陈萍萍的身体极为上心,而且暗中通过各种渠道,组织了一大批便是庆国皇宫里也极为少见的药材,配以他的回chūn妙手,果然成功地阻止了陈萍萍的衰老与旧伤,让这位老人家活的愈发健康起来。

陈萍萍转动着轮椅,面朝着范闲,挥手示意那位老仆人离开,然后撑颌于轮椅,陷入了沉默之中。陈园屋舍的灯光从他的背后打了过来,范闲看不清他的苍老面容,只能看见一个浓墨般的人影。

“苦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依你所言,海棠的身世,西胡的布置,都发端于他临终前的定策,那木蓬南下为我保命,自然也是他计策中的一环。”

范郎二度前来,自然是逼着老同志听了半天院务汇报。陈萍萍有些无奈说道:“这老光头,死便死了,还cāo这么多心做什么。”

“其实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苦荷拼死保我一命的原因。”陈萍萍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背,说道:“西胡乃是我大庆之外患,而我活着,则必将成为大庆的内忧。”

虽然老人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但范闲的心生起了一丝寒意,僵立了片刻之后,走上前去,站在陈萍萍的身后,轻轻拉下那只苍老的手,替他挠起痒来,轻声说道:“这两年里你什么事情都不做,陛下对你又有几分情份,最关键的是,朝中曾经出了那么多叛贼,他为了顾惜天家颜面与你一世君臣的光芒,也不可能对你动心思。”

范闲了解庆国的皇帝陛下,所以这个推断应该没有出问题,庆帝与陈萍萍一世君臣,情份殊异,相交三十余年,从未生过嫌隙疑虑,不知在这天下做了多少大事,真可谓是朝中的异数。

如果说陈萍萍对庆帝有异心,没有人相信,如果说庆帝忌惮陈萍萍的权势,也没有人会相信。皇帝陛下想为天下臣子树一个楷模,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宽仁之君的形象,如果连陈萍萍这种死忠的黑狗都容不下去,他拿什么来说服后世?

“问题在于,不论怎样的情份总是会渐渐淡的。”陈萍萍感觉着范闲在自己背上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