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此时宫门之外,只有范闲一行与都察院御史一行人站在那里,雨水浇到他们的身上,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范闲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忽然开口说道:“赖御史,躲躲雨去吧。”
他招呼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三品的高官赖名成,赖御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范大人在这雨中淋着,莫非以为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恶?”
赖御史一拱手道:“今日面圣,本官定要将范大人参劾到底!”
范闲眉头微挑,心想这位御史倒也阴在明处,笑了笑,拱手回道:“是吗?只是不知若真有宗室亲贵枉法,赖大人是不是也有今日这等壮烈之气。”
左都御史气的不想说话,将袖子一拂,便往宫门处走去,而他身后那几名御史竟是直直跪在了雨地之中!
“玩跪宫门的把戏?”范闲对这些人又是可怜又是好笑,叹息道:“人生一世,不过邀名二字,真不知道朝廷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
几位跪在雨中的御史怒目回瞪!
范闲却是视若无睹,掀起身后的雨帽遮在自己的头上,微微一笑说道:“本官是黑的,不论怎样洗都是黑的,诸位大人虽是红的,但被雨一洗,却就黑了。”
雨水从他身上的监察院官服上滑落,莲衣光滑不渗水,黑色还是那股阴郁的黑色。
而几位御史的官服被大雨浇湿之后,颜色也渐渐重了起来,与黑色逐渐靠近。
御史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任由雨水冲打着自己的脸,却是固执地沉默不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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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朝政大事议完之后,皇帝陛下似乎才看见了左都御史赖名成与监察院提司范闲两个人,眉头有些恼火地皱了起来,让太监将二人召上前来,冷冷说道:“当着朝中众臣的面,说说吧。”
左都御史一理官服,朗声道:“臣所言,已尽在奏章之中,请陛下速速查缉此案,以净朝堂,以平民怨!”
皇帝转头望向范闲:“为什么你的自辩折子一直没有递上中书?”
范闲恭谨地躬身行礼道:“臣没有写折子。”
皇帝怒斥道:“何等狂妄!都察院御史参劾百官,似你这等骄横不理的,倒是第一人!莫要以为你家世代忠诚,你这一年来于国有功,于世有名,朕便舍不得治你!”
范闲知道皇帝是因为自己一直默不作声而发怒,是因为自己将题目扔给他而发怒,请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