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天色,天上的厚云被风儿轻轻推向东面,露出一片浅灰色的天空与那轮似生了毛刺般的灰太阳,让人瞅着始终有些不爽利。
她伸手从后园里齐整的经冬青树顶上抚摩而过,想到明年有可能去异国它乡,可以摆脱京都里黏稠的快要让人不能呼吸的空气,可以摆脱那些贵妇小姐们的无聊诗会,可以摆脱那门自己实在难以想像的亲事,她的心头一阵欢快,然后却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空虚无力。
姑娘家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却被树叶的边刺刮了一下,微微生痛,想到师傅说过自己一定要珍惜自己这双手,闪电般地将手缩了回来,奇快无比。她心里想着,究竟去不去北边,还是等师傅回来后问问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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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若若在说什么呢?”婉儿觑着小姑子走远了,轻手轻脚地走进房来,神秘兮兮问道。
范闲神秘兮兮应道:“……不能说。”
婉儿气结,坐在梳妆台前,伸手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范闲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接过梳子帮她梳理,梳子的木齿在妻子的长发上滑过,毫无滞碍,十分顺畅。
范闲异道:“你和妹妹的头发都挺好的。”
婉儿嘻嘻笑着说道:“全靠相公在澹州做的那套家什,洗头发方便,自然保养的好。”
范闲不信,凑近去闻闻,发现果然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并无异味。婉儿恼了,假打了一下:“由此可见,你平日里与我亲近的时候都没用心。”
范闲在她身后站着,将好两道目光投往妻子的身前,穿过微微敞开的领口,看见了一抹白嫩,心头一荡,调笑说道:“亲近不见得用心,用眼也是可以的。”
林婉儿听出相公话里的意思,羞恼地将领子系好,她在家中穿的并不随便,只是没有料到**相公会如此聪明地占据了最佳地形。
范闲将妻子搂在怀里,深深嗅着她的体息,将脸埋在她胸前的柔软中,深呼吸了几次,愁苦说道:“最近这些天总觉得自己极渴望什么,却一直寻不到源头。”
林婉儿以为他说的是那等羞人之事,啐了一口,要挣出他的怀抱,却是挣不动他如铁的双臂。范闲嘻嘻笑道:“不要使小性子,和妹妹说的事情暂不能和你说,将来你自然知道的。”
林婉儿睁着好奇的双眼:“这么谨慎?”
范闲苦脸道:“算是天下第一大胡闹还差不多。”他又想起妹妹先前说的话,不由好奇问道:“妹妹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