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道那些太学里的读书人就准备给自己盖棺定论?看着史阐立为难模样,笑骂道:“入个屁的传!”
他说了句脏话后又说道:“太学是不是闲的没事了?庄大家的那些书他们什么时候能整理出来?澹泊书局等着开印,陛下也催的紧,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要我三年之内梳理完……这些吃白饭的家伙,只知道拍我马屁,也不知道做点儿正事儿。”
史阐立小意替太学方面解释道:“庄大家的书已经开始逐批印刷了。”
范闲摇摇头,继续说道:“那便说给我立传这荒唐事儿吧。我这一生虽然写过几首诗,唱过几句曲子,与庄大家有过两次交谈,但你难道不清楚,我最光彩的,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事业……其实依旧还是这些见不得人的阴秽事。”
这话说的实在,甚至是有些近似于罗梭的自我剖析,只是没有一丝忏悔的味道。
“我最骄傲的,是这些杀人用毒,不是那些风花雪月,你能写,你敢写?”范闲盯着史阐立的双眼,“如果你想为我立传,等将来哪天我死了,或者这个时代的人都死了,如果你还挣扎活着,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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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阐立哀叹一声,知道笔记的工作是做不成了,门师心意已决,自己再难说服,但他已经被范闲先前说的那些朝廷秘辛勾起了兴趣,就着门师先前的话题说道:“关于北方的事情,我想那位燕小乙大将,他一味用钱买忠……就算是想造反,我看也没什么用。”
在门师这半年的薰陶下,史阐立如同澹州来的思思一般,胆子大了许多,说话也辛辣了许多。
“陛下对军队抓的紧。”范闲眉头一挑,说道:“长公主她没有什么空子可钻,只有燕小乙这样一个心腹,当然要大笔银子洒出去,能挣一分忠心便是一分。”
“蓄将养兵虽然花费极大……但那是内库啊,十年的时间,难道就只够做这点事情?”
“当然不止。”范闲像一位老师一样讲解道:“二皇子要收买京官,这需要钱。要掌握舆论,这要钱。信阳方面要结交地方大员,那些一方诸侯,这也需要钱。官字两张口,咱们庆国的这些官员身体又都健康的没办法,嘴巴张的极大,想喂饱这些人……实在是花费极大。”
史阐立皱眉道:“这等于是要造反了。”
“你先前就说过。”范闲笑了起来,“眼下还只到夺嫡这一步,如果二殿下真的成功了,将来皇权在握,他与自己的小姑姑将送出去这些银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