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字终于可以记录在范氏的族谱上,一时间内心深多了一抹光亮的颜色。
范思辙在马车上对着祠堂所在的方向磕头,他不方便下车。
范闲站在马车旁,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自己重生一世,在北齐西山的山洞里,在垂死肖恩的面前,认可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归属。而今日在范氏的祠堂前,终于再次确认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归属,自己的生命,终于打上了挥之不去的烙印,与这个世界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晨光早至,田庄里的白雾与祠堂里的烟雾混作一块,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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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闲站在范族祠堂外的马车旁喟叹时,几乎在同一瞬间,跨越半个庆国的疆土,江南苏州城外那座天下最大的庄园之一里,那个修箿的比范族祠堂还要高大威严的祠堂外,夏栖飞跪在祖宗的牌位前无声哭泣。
不,应该说是如今明家的七少爷,明青城,在祖宗们的牌位前颤抖着,让泪水冲洗着自己的脸。
明家当代家主明青达,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左下方哭泣的明青城,自己自幼离家出走的七弟。
明兰石站在四叔的下列,看着这位从来没有机会进入祠堂祭祖的“七叔”,脸上保持着平静,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挫败感。
四叔早在半年前就被苏州府放了出来,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与夏栖飞绑在了一起,处处与明家做对,毫无疑问,那次未隧的暗杀事件,让这位明四爷对于明家家主已经死了心。
如今明家的情况很困难,用来流通的银两太少,只好向外伸手,虽说如今招商钱庄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可是如果行东路和海上的生意没有太大的好转,再继续借银子,这……就会有太大问题,而且家族内部,如今又多了另一个势力,姨奶奶的儿子们自然站在了明四爷的身边。
想到此节,明兰石便很痛恨远在京都的那位钦差大人,如今的局势,都是那人一手造就,包括夏栖飞今日入祠堂祭祖,认祖归宗,也是当年达成协议里的一环。
明兰石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答应范闲这个要求。
……
……
夏栖飞抹去脸上的泪痕,跪在地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父亲,母亲……那个老妖婆已经死了,儿子终于回来了。”
他自幼被明家赶出家门,无数次死里逃生,哪怕后来成为江南水寨的统领,也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