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的权贵人物,可他一直保持着心神的恬静,只是今天这份儿得意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从入监察院以来,他在阴谋这方面总是很弱的缘故,以往有言冰云帮衬着,所以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像胶州一事后,陈萍萍在信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对于他的构织阴谋能力十分不屑——所以今天范闲真的很得意,越想越得意。
得意之时,便在荷池坊的出口牌坊下看见了一位失意之人。
范闲看着牌坊下那个摆着蓝布案,顶着小雪高声呦喝生意的人,不由呆了起来,停了脚步,躲在人群后细细地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讼师,正在蓝布案后声嘶力竭地招徕着生意,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后继乏力。
范闲微微低头,让雨帽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眯着眼睛看着那张,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名讼师的生意很不好,不要说打官司的人上前询问,便是连请他**讼状的人都没有一个,而且有些似乎隐约知道内情的百姓,更是远远躲着那张蓝布案在走,似乎生怕沾上了什么晦气。
范闲皱了皱眉头,然后离开了荷池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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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在一家很寻常的酒楼雅间里,范闲满脸微笑,将手边的一盘菜推到了对面,说道:“慢慢吃,慢慢聊,为什么你现在成这样了?”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荷池坊的那个讼师,也正是当年在京都与范闲打第一个官司,后来又被范闲绑到江南去,替他在明家官司里出了大力的重要人物——宋世仁。
宋世仁有个匪号叫“富嘴儿”,又号称天下第一状师,向来行走官衙不济,何至于沦落到如今沿街摆摊的地步?范闲当时在街上看着就觉着震惊,稍后才让自己的属下去将他请了过来,只是也不敢去抱月楼。
他眯眼看着满脸颓丧面容的讼师,心里虽然猜到了什么,但依然忍不住开口问起了对方的近况。
宋世仁没有吃菜,只是滋溜一声喝了口白酒,深深地望了范闲两眼,旋即叹了一声,苦笑三声,却无一言一语。
“说吧,是不是和我有关?”范闲问道。
宋世仁再叹一口气,沉默半晌后说道:“大人既然猜到,我也就不怕献丑了,从江南回来之后,同仁街坊还有那些大人们知道我在江南的风光,倒也将我高看了两眼,又知道我是替大人您做事,更是个个对我点头呵腰……只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