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天下午,去广信宫里送了一卷绣布,前一天皇后娘娘向东夷城要的那批洋布到了货,依例第二天便送往各处宫中,并无异样。”姚太监加了一句。
皇帝缓缓地将目光从奏章上收了回来,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说道:“知道了。”
“太子当时在广信宫。”姚太监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皇帝将奏章轻轻地放在桌上,若有所思,没有再说“知道了”这三个字,直接吩咐道:“让洪竹过来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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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竹跪在陛下的矮榻之前,面色如土,双股颤栗,连身前的棉袍都被抖出一层层的波纹。
他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被吓惨了——本以为小范大人安排的这条线索埋的极深,而且看似与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应该会让自己远远地脱离此事,没有料到在这个深夜里,自己竟会跪在了九五至尊的面前。
皇帝没有正眼看他,直接问道:“东宫死了位宫女?”
“是。”洪竹不敢有半分犹豫,为了表现自己的坦荡与赤诚,更是拼了命地挤压着肺部,力求将这一声应的无比的干脆,然而气流太强,竟让他有些破声,听上去十分沙哑。
他答话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内,有些刺耳难听,皇帝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声音小些……将当时的情况说来。”
洪竹老老实实地将皇后因何想起了那块玉玦,又如何开始查宫,如何查到那名宫女,谁进行的审讯,宫女如何**,都说了一遍。
皇帝似乎是在认真听,又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眼光始终落在奏章上,随意问道:“那宫女撞柱的时候,你可亲眼看见?”
“没有。”洪竹回答的没有迟疑,内心深处大唤侥幸,若不是当时皇后娘娘有别事留下自己,这时候答应就断没有这般自然了。
御书房又陷入了平静之中,许久之后,皇帝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看着洪竹,说道:“你今日为何如此害怕?”
洪竹吞了一口唾沫,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恐惧与自责交杂的神情,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哀声说道:“奴才有负圣恩,那宫女**的消息没有及时前来回报,奴才该死。”
皇帝怔了怔,笑了起来,骂道:“朕让你去东宫服侍皇后娘娘,又不是让你去做密探,这等小事,你当然不用来报朕知晓。”
洪竹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在想些别的。一年前,他被一直宠信有加的皇帝从御书房逐到东宫,在外人看来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