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并不着急，修长的手指收拢，鲛人之心也重新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他继续道：“但刚才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对一般鲛人而言，如果是鲛人王族，即使是死亡之后，他们的心脏依旧可以保持活跃。只要在心脏活跃度消失之前将鲛人王族的心脏炼化，炼化者也会有莫大的机缘……”

“包括利用他们的心脏，净化灵魂、排除杂质？”

“是，”男子湛蓝色的眼眸，深深凝视陆九缺，如同蛊惑般笑问道，“所以九小姐你需要鲛人王族之心，对么？”

陆九缺咧开了嘴角，不准备隐瞒欺骗，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危险：“按照你的说法，我的确需要鲛人王之心，但我是猎人，将这样会危及鲛人王族性命的事情告诉我，你就这么有把握？”如果鲛人王族之心对帝十方的确有效，她会毫不犹豫屠杀整个鲛人王族。

帝十方不断吞噬灵魂，哪怕这些灵魂体是经过陆九缺淬炼的，依旧会有腐蚀性，更别说帝十方之前所吞噬的灵魂了，恐怕过去的毒素，早就沉疴在了帝十方的灵魂中……

她要让帝十方的伤势彻底痊愈，那么拔除病患的腐朽烂肉，就势在必行！

“有。”

男子展颜笑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灵魂的色泽，干净的，透亮的，不见阴霾，没有乌瘴，是他所见过的，最纯粹最坚毅的灵魂。

“因为我就是鲛人王族，只要你将申海和申玥完好无损地送回蓝海鲛人族中，我就愿意将我的心脏献祭给你。”

陆九缺闻言，几乎立刻就心动了，但她心中总有疑惑。

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她十分确定眼前鲛人王族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这么说来，围绕在他身边的颓败虚弱是……难道说……

脑海中灵光一闪，陆九缺尝试性的问道：“你大限将到了，用你一个快死的鲛人王族心脏，换得你们鲛人王的平安，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其实如果本小姐想要鲛人王族之心，大可以等你死了之后。”

被陆九缺看穿，男子脸上些许尴尬都没有事，反倒是置身事外的狄晓脸色阴郁了下来。

男子轻轻握住了狄晓垂在一旁的手，看着陆九缺微微颔首，一双眼中笑意不减：“是，你说的对，我的确大限将至，但九小姐一定知道，主动献祭的鲛人王族心脏，功效远远大于鲛人王族死亡后摘取所获得的心脏。”

主动献祭？

陆九缺看了眼帝十方，后者轻轻点头，她随之了然，原来这才是这个鲛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