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雪倾心浅浅施礼,回道:“魔后说得是。他做出如此狂妄之事,显然是对储君大位毫无企图。这孩子心性淡泊,大家想必也看在眼里了。”
“淡泊?”魔后英招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全世界都荒谬到了极点,“你们母子处心积虑,两千八百年深藏不露,图谋至此,你竟然还有脸说出‘淡泊’二字?”
雪倾心轻叹道:“魔后训诫,倾心铭记于心,不敢多言。”
英招愤恨到了极点,可是论口才,她不如雪倾心万分之一。她怒极,一盏热茶迎面浇过去。雪倾心自然是不怕这点儿滚烫,但被茶水浇了一脸,自然也再狼狈不过。
她却垂下眼帘,不惊不怒,只是顺从地跪下。英招指着她道:“你儿子干下如此混账之事,你还有脸在此为他辩白!不要以为害死顶云,你就能出头!只要本宫还在一天,你永远只是妾室!”
雪倾心温婉下拜,道:“倾心谢魔后教诲。”
旁边,炎方心中本也有疑,但此时却满心不悦。他起身扶起雪倾心,皱眉道:“这是干什么?!”一边说话,他一边掐诀,拂去雪倾心满头满脸的水痕。
英招脸上冷笑,目光却被伤痛封冻。
这就是自己曾经全心倚靠的男人。她缓缓走出晨昏道,身如枯枝落叶般萧索枯槁。
妖族,酌春泉。
如诗般朦胧的月光下,青山环抱、繁花簇拥着这么一口仙泉。泉水上方,袅袅轻烟蒸腾而起,为如镜的泉水披上一件柔软的纱衣。
玄商君被夜昙牵引着,穿过杂花乱树,来到池边。山风拂面,扫来月光如堆雪。夜昙说:“这里就是酌春泉啦!快过来!”
玄商君目光幽暗,问:“你跟谁来过?”
呃……草率了!夜昙飞快地说:“我没来过!”
话落,她抽身就想跑。玄商君一把抓住她,说:“还敢撒谎!你和帝岚绝来过?”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十分严厉,显然这陈年老醋不太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