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懵了。
她揪着帕子,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当然不是真心想退婚。
南宝蓉的嫁妆富可敌国,比他们家十年的收入还要多,这么大一块肥肉,岂有放弃的道理?
不过是因为张家被下了面子,她脸上挂不住,才拿南宝蓉撒气,显摆自己的威风。
如今被这两个晚辈掺和,她反倒下不了台。
她稳住心神,在圈椅上坐了,冷笑道:“那你们倒是说说,退婚的理由是什么?”
南宝衣掷地有声:“敢问夫人,读书人是否最讲究礼义廉耻?”
“自然。”常氏倨傲。
“再问夫人,如果读书人和丫鬟在野外苟合,该当如何?”
常氏抬起下巴,骂道:“不知廉耻,有违人伦!直接沉塘才好!”
南宝衣微笑,把腰带和发钗放到桌上,“我和二哥哥散步时,看见张公子和他的侍女在花丛中颠鸾倒凤。许是被我们惊动,他们立刻就跑了。这是花丛里留下的物证,诸位请过目。”
女眷们好奇望去,果然看见了张远望和他贴身侍婢的东西。
她们不禁议论:
“我早就奇怪,张远望一个大男人,来千秋雪赴宴怎么还带着婢女,原来是因为和婢女有染……”
“这次可是南家设宴,张远望作为未来姑爷,胆子也太大了吧?到底有没有把未婚妻和她娘家放在眼里?”
“他可是蜀郡第一才子,好好的读书人,竟然做出这种事,置礼法于何地?这种人,怎么能读书做官呢?”
常氏臊得脖子都红了。
今夜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少年风流。
往大了说,却能关系到远望将来的前程。
无论如何,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才行!
她按捺住活撕了南宝衣的冲动,厉声道:“给我把远望和孙纤纤带过来!”
两人还在房里玩闹呢,突然被喊过来,瞧见这么多人都在,不禁吓了一跳。
再瞧见桌上的东西,顿时面如土色。
两人急忙跪倒在地。
常氏抄起茶盏,狠狠砸在孙纤纤的脑袋上,“不要脸的狐媚子,整日勾着我儿,现在害他沦为蜀郡的笑柄,你高兴了?!”
南宝衣挑眉。
常氏这话的意思,是要把所有过错推到孙纤纤头上,好把张远望摘干净。
想得美!
她盈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