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押着两驾囚车。
夏参军和程太守穿着囚服、发髻蓬乱,狼狈地站在囚车里。
无数百姓朝他们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淋淋漓漓弄了满身。
“呸,官商勾结、贪污受贿,就因为靖西侯妨碍了你们哄抬粮价,你们就要把他的粮仓全部烧毁!就你们这样的,也好意思当官?!”
“就是!大旱当前,靖西侯承诺洪家米铺绝不涨价,真真是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如果天底下的官员都如靖西侯,该有多好!”
南宝衣手肘撑着窗台,捧着小脸观看。
她听着那些夸赞,不禁弯起丹凤眼。
前世,权臣大人可没有这般好名声。
朝臣们骂他是玩弄权柄的奸臣,百姓们骂他是祸国殃民的**。
马车好好行驶在盛京城的街道上,都会被人扔烂菜叶子。
当初搬进朝闻院时,她曾想过如何回报他。
她愿用前世积攒的朝堂机密,为他铺就一条名利双收的锦绣大道,要他万人敬仰,要他青史留名!
如今扳倒程太守这一步棋,倒是阴差阳错,成全了二哥哥的名声。
想来这一世,二哥哥再也不会被人骂成奸臣和**!
南宝衣回眸,双眼亮晶晶的,“二哥哥,大家都在称颂你的贤名,你开心不开心呀?”
萧弈跪坐在编织垫子上,正与姜岁寒饮酒。
去年的杨梅酒,入喉清冽甘厚。
他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应答:“开心呀。”
贤名不贤名的,他压根儿不在意。
他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坏到骨子里那种。
否则,又怎么会对自家妹妹起心思?
但既然南娇娇喜欢,那他当个好人,似乎也还不错。
长街上,两辆囚车逐渐远去。
南宝衣饶有兴味地看着。
程诲满头烂菜叶子,苍苍白发在秋风中零落飘飞,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前世,二伯伯来程府接自己回家,是程诲下令,叫仆役们拿棍子殴打二伯伯。
后来二伯伯被打成重伤,终是不治身亡。
程诲却稳坐蜀郡太守之位,过得不要太潇洒。
这一世他官位被夺,又被流放三千里,余生算是彻底毁了。
而顾崇山还下令,禁止程家和夏家五代以内的子孙入仕为官。
南宝衣心里痛快之余,忽然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