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宝衣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这双手上。
这双手白嫩细腻,连薄茧都没有,可见她过去养尊处优,绝对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姑娘,而不是黎大娘所言,山村里的表亲戚。
既是娇养,爹娘就绝不可能把她和姐姐一起嫁到这种人家来。
南胭见她注意到关键点,沉声道:“我比妹妹醒得早,仔细检查过,咱们的珠钗步摇、耳坠戒指,全都不见了。那位黎大娘,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南宝衣勉强下榻。
她在桌旁斟了两盏温水,望了眼窗外。
窗外传来呼呼喝喝的声响,一个蓬头垢面的**,趴在窗外,正好奇地朝屋里张望,恐怕就是黎大娘嘴里的儿子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递给南胭一盏水,低声道:“先不提咱们从哪儿来,那位大娘,恐怕拿走了咱们全部的首饰,还妄图把我们留在她家,给他儿子当媳妇,为他家延续香火。”
南胭抿了口温水。
她冷静地瞥一眼窗外。
**年近四十岁,容貌生得很丑,这辈子大约没讨过婆娘。
她弯唇:“咱们得离开这里。”
“是得离开。”
“只是咱俩无依无靠,黎大娘必定不肯放咱们走,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成。”
是夜。
南宝衣在房中擦洗身子,顺便给伤口换药。
屋子里只有一面浑浊的小圆铜镜,她揭下脸上的纱布,才发觉小半张脸被炸得皮肉外翻,因为已经结痂的缘故,看起来甚是恐怖。
“嘶……”
她抿了抿小樱唇,丹凤眼很是无辜:“好好的,怎么又毁容啦?”
嘀咕完,她忍不住眨眼。
她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呢?
她看着伤痕,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不知怎的,伤口明明瞧着吓人,可她心里并不慌乱,总觉得可以治愈如初。
南胭送热水进来。
她的腿被炸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她从铜镜中看见南宝衣脸上的伤,水桶陡然砸落在地。
她急切地上前抱住南宝衣,小心翼翼轻抚过她的脸,已是泪如雨下:“好妹妹,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对不住你……”
说完,她和南宝衣都情不自禁地愣了愣。
总觉得……
这话出现在她俩之间,很是不协调,还有点难以言说的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