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南宝衣怀着复杂的感情,也因此比任何人都更加在意她,细看之下,她敏锐地察觉到南宝衣脸颊上多盖了一层珍珠粉。
她抬袖去擦拭,却被南宝衣拂开手。
尽管如此,她还是看见了被珍珠粉遮掩的巴掌印。
南胭彻底愣住:“你挨打了?是四皇子动的手,还是,还是沈皇后?你贵为大司徒,她怎么敢打你?!”
南宝衣默不作声。
她趴到扶栏上,娇嫩的小脸上弥漫着清寒。
摸了摸掌心那道新鲜的伤疤,想着双生蛊,她有点想哭。
她咬住下唇,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南胭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委屈,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我还以为,你在长安活得十分光鲜……难道皇后娘娘对你的喜爱,全是装出来的?她容下你,只是为了拿你要挟雍王?”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儿,倔强地擦去泪花:“你一向聪明。”
南胭低下头。
沉默了很久,她笑了一声:“原本还指望你能帮我谋个好姻缘,如今看来,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盛夏燥热。
南胭抬袖擦了擦额角淌落的热汗:“我与你争斗多年,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绝不会向沈皇后投降。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南宝衣咬着唇儿,慢慢抬起头看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丹凤眼里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
南胭惊恐。
她很了解自己昔日的对手,南宝衣翘起尾巴,她就知道她要下什么形状的蛋。
南胭嫌弃地后退半步:“南宝衣,你这是什么眼神?跟农妇看菜市场里的老母鸡似的,怪瘆人的……我警告你,你别打我主意啊!”
南宝衣温柔地笑了笑。
她友好地拉起南胭的小手,又取出手帕,亲自给南胭擦去脸颊热汗:“姐姐生得美,夏天里不施粉黛,也依旧是冰肌玉骨,莹润洁白……这么好的皮肤,真叫人羡慕。”
南胭整个脑子轰然炸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小**人绝对不安好心!
她想逃跑,偏偏挣不开南宝衣的手!
她呼吸急促,紧张道:“你,你有话好好说,别跟我拉拉扯扯攀亲戚!谁是你姐姐?”
“姐姐刚刚还唤我妹妹,这就不肯认了?未免太薄情了些。”南宝衣双目炯炯有神,“姐姐可还记得魏国的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