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靠在墙上,手里夹着烟,一派风雅。
他朝着楼梯口的保镖看了一眼,保镖冲他鞠躬,退出。
尤初应该走,离他远远的。
奈何浑身无力,头重脚轻,她感觉身体负荷到了极限,乃至于一步都不想动,也起不来。
她继续靠在扶手上,又把头埋了起来,她想到了上回秦肆让人殴打邢森逼她给池芯道歉,和今天奶奶让人殴打爸爸让她臣服是一个路数,不愧是祖孙。
她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秦肆抬头,隔着虚弱的灯光看到了那虚弱的小女孩儿,像个可怜虫一样地靠着。
他唇角勾了勾,笑意不明。
弹弹烟灰,声音低凉戏谑:“要到我身边来么?”
尤初置若罔闻。
秦肆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吐了一口烟灰,“或者我去找奶奶把打火机要回来。”
尤初颤了一下。
那一晚的人果然是他!
她稍稍抬头,惨白的脸从扶手间落入到他的瞳仁里,她嘶哑无力又尽是怨恨:“为什么,你故意把打火机落下的,是么?”
打火机确实是秦肆无意间掉的,这段时间他不在家,也没能关注后续。但他向来不喜欢解释,他斜斜地靠在墙上,恣意潇洒,“可以这么理解。”
短短的六个字让尤初心如刀扎,如果没有那个打火机,她不会挨打,父亲也不会看到她挨打,更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
她的恼怒夹在压抑的嗓音里:“为什么?我得罪过你吗,你要这么侮辱我。哪怕你和秦度不和,你要报复他,你能不能就从他身上下手!”
秦肆未动,眸里的深谙难以窥视,片刻后他说,“下来。”
尤初不动。
秦肆:“我给你三秒。”
尤初依然不为所动。
三秒时间很快就到了,秦肆拿起手机,尤初清楚地看到他摁了秦家的电话号码,不是奶奶的私人电话,而是大厅里的。
那头接通后,秦肆说:“去把管家叫过来。”
很快,那一边恭敬地回复:“大少爷,您说。”
“吩咐下去,祠堂里出现的打火机是……”
一只冰凉发颤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他闻到了清香,还有她浓浓的无助。
他目光转过去,女孩儿近在咫尺,脸没有血色,眼眶猩红,睫毛湿润,神色间痛苦焦急还有接近崩溃的哀求。
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