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返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往屋里走的步子,顿了一下。
他的视线,并没冲着她看来,很快,他就重新抬起脚,迈着步子,进了浴室。
程未晚听着浴室里不断传出的哗啦哗啦流水声,心跳速度禁不住乱了节拍。
水声停止,程未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隔着浴室的门,她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动静。
在门被拉开的那一刹那,她身体一绷,指尖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褥。
裹着浴袍的韩知返,走到床边,看都没看一眼床上躺着的程未晚,掀开被子,径自的躺了下来。
程未晚的身体,僵的更厉害了,她抓着被褥的指尖,都轻轻地泛起了哆嗦。
卧室里很安静,不敢肆意呼吸的她,憋着气,静等了许久,见身边的他始终都没什么动静,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情绪。
她怕他没睡着,忽然来了那方面的兴致,她虽然很累,也很困,可她不敢睡。
好不容易熬到他呼吸均匀绵长,已经睡熟了,她敢睡了,可她闭上眼睛,却又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躺在身边,她不适应。
说来也好笑,两年前,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满心欢喜的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可两年后,他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她却觉得无比煎熬难受。
同一个姿势躺久了,有些不舒服,可程未晚又不敢乱动,怕惊醒了身边的韩知返。
她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的躺了多久,最后着实因为太难受,悄悄地掀开被子,下床,去了窗边。
自打这晚过后,接下来的好几晚,韩知返都有回来住。
起先,他都是半夜回家,后来可能因为工作不忙,他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早,和程未晚在别墅里碰面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可他还是当她不存在一般,和她没有任何的交谈,也没拿正眼看过她,当然晚上,他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时,他也没碰过她一根手指。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进了新的月份。
距离程晗手术的时间,只剩下一周的日子。
不知道是因为每天面对韩知返的时间太长,还是程晗手术的日子将近,程未晚一比一天过得提心吊胆,心底的压力也一天比一天大。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况,跟抑郁症有关,她加大了服用药物的剂量,可她的病情丝毫没有任何要控制住的迹象。
最先发现程未晚不对劲的是管家。
起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