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静的,这样的静是从未有过的,这静谧之中还有着一种他一生从未享有的东西,这种感觉……似乎就这般走至人生尽头,也没什么遗憾的!
榻上的风惜云忽然动了,抬手摸索着,摸到冰凉的玉枕时,毫不犹豫地推开,然后继续伸手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软硬适中的东西,当下拖过枕在头下,再次安心睡去。
看着被风惜云枕在头下的手臂,再看着榻中睡得香甜的人,丰兰息忽然神思恍惚起来,伸手轻触雪白的玉颜,轻抚长长柔软的青丝,任由心头的感觉泛滥着、沉淀着。他忍不住缓缓俯身,唇下就是那樱红的嘴唇,那一点点红在诱惑着他……
忽然,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紧接着脑袋便被一双手抓住了,耳边听得风惜云喃喃道:“什么东西这么圆圆的?”她的手左摸右搓,最后似乎失去了兴趣,又一把推开了。
半晌后,丰兰息才起身,抬手抚着已被风惜云抓乱的发髻,无声又无奈地笑笑,取下头上的冕冠,一头黑发便披散下来,将两顶冕冠并排放于一处,看着……脑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双王可以同步吗?
心头猛然一惊,仿如冷风拂面,神思顿时清醒了,他看着榻上的人,眸光时亮时淡,时冷时热,隐晦难测……终于,完全归于平静,漆黑的眸,淡然的容,如风浪过后的大海,平静而幽深。
丰兰息手一抬,指尖在风惜云腰间轻轻一点,十余年的相识,还是让他知道一些的。
果然,榻中人猛然一跳,一手抚在腰间,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带着睡意向他看来,长发披了一身,身似无骨般半倚榻中,那样慵懒茫然的神态竟是妩媚至极!
“你这只黑狐狸,干吗弄醒我?”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打碎了这一室的宁静,可碎得欢欢快快,如孩童玩耍时扯落的珠串。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好?”丰兰息却是随意地笑笑。
“啊?”风惜云似有些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好?”丰兰息依旧不紧不慢地道。
风惜云这下终于清醒了,朦胧的双眸忽然变得幽深,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金线刺绣在苍兰的玄色王袍上,披散着的漆黑长发,俊雅至极的容颜……窗外的风吹进,拂起那长长的发丝,掩住了那双如夜空的瞳眸,丝丝黑发之下,那眸光竟是迷离如幻。
风惜云起身下榻,移步走至窗前,凉凉的雨丝被风吹拂着打在脸上,冰冰的,湿湿的,这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