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紫毫,似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手腕挥动,玉帛纸上霎时墨迹淋漓。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
握虎符,挟玉龙,
羽箭射破、苍茫山缺!
道男儿至死心如铁。
血洗山河,草掩白骸,
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久微看着她下笔,一字一字轻轻念出,当最后一字收笔时,他双眉耸动,抬首看着风惜云,一脸的惊叹,“好气势!”
风惜云淡淡勾唇一笑,将笔放回笔架上,抬眸看向久微,“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未睡?”
久微没有答她的话,伸手取过桌上的纸,再细看一遍后道:“这阙《踏云曲》还未写完吧?”
风惜云目光微凝,看着久微手中那张纸,慢悠悠道:“你若想看,便写完了与你看。”说着她铺开另一张玉帛纸,提起紫毫继续写道:
待红楼碧水重入画,唤纤纤月,
空谷清音、桃花水
却总是、雨打风吹流云散。
久微看着,半晌无语,许久后才长长叹息着唤一声,“夕儿。”
风惜云却拾起桌上的纸,双掌一揉,那纸便化为粉末洒落,“不过是闲来无聊之作,你何必在意。”
久微看着她,慢慢将手中的纸放回桌面,然后道:“听说你将北州的琅华公主配婚给了修将军。”
风惜云眼中浮起一抹狡黠,“其实不算我配的,是她自己选的。”
“你要护着她?”久微直接问道。
风惜云抬眸看一眼久微,略有感慨地笑了笑,“久微看出来了。”
“看出来的不止我。”久微叹一口气,“这琅华公主值得你这般吗?”
风惜云想起那个火霞似的人儿,脸上绽出微笑,“琅华公主人如其名,如同一朵纯白无瑕的琅玕花,未曾染上丝毫尘俗之气,单纯得实在令人不忍心伤害。”
“这不像你会做的事。”久微摇首,“他们两个愿意吗?”
“久微放心。”风惜云在椅上坐下,“那朵琅玕花喜欢久容,从她看久容的眼神就可知道,她看着久容时,眼中总是流露出痛楚。”
“哦?”久微眉头一挑。
“久容脸上的伤让她心痛,她是在为久容而心痛。”风惜云微微一叹,“有这样无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