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雍王吗?”风惜云回眸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夕儿,”久微揽过风惜云的肩膀,两人正面相对,眼眸相视,“你们已然至此,你还要和他一起走下去吗?为何……你为何就是不肯走另一条路?”
“久微……”风惜云轻轻叹息。
久微紧紧地盯着她,目光深沉而锐利,但风惜云却垂眸不语,半晌后他自嘲一笑,松手放开她。
那一刻,梅坡上一片寂静,只有寒风舞起雪花、吹落梅瓣的簌簌之声,两人静静地伫立,一个远眺前方,一个仰首望天,雪照云光,琉璃洁净。
“久微,你很想达成你的愿望吧?”
很久后,才听到风惜云略有些低沉的声音。
“当然。”久微闭目,似被那耀目的雪光刺痛了眼,“我们盼了六百多年……六百多年了,世世代代……那已不单单只是一个愿望,那里面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我明白。”风惜云目光温柔地看着久微,不曾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深沉痛楚。
“你明白,可是你却不愿意做!”久微睁眼,那目光犀利明亮且夹着一抹责难。
风惜云垂眸一叹,那声叹息幽幽长长,仿如有许许多多深深沉沉的东西随着那一声叹息倾泻而出,以致闻之恻然。
“夕儿,我……”久微顿时心生歉意。
风惜云微微摆手,看着久微的目光沉静而温和,“雍王如此待我,或所有人都认为我该与他反目。凭我青州的国力与十万风云骑,我若要争夺江山,或许真的可以做个开天辟地,独一无二的女皇。只是……久微,那一番辉煌又需多少鲜血与生命来成就?那一顶女皇的皇冠又是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子散,多少哀嚎心碎来融筑而成的?这样的东西我不要!”
久微哑然。
风惜云转身,直直地看向前方,眼眸明亮而坚定,“战争从来带给百姓的都是苦难与悲痛,我与雍王结盟,已可保两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若为一己私怨而拔剑相对……那我风惜云何配为青州之王!为王者,非为一己之私欲,该是为普天百姓谋求安泰,这才配称之为王!”
久微看着风惜云,心底轻轻叹息,似是欢喜,又似失落。
“久微,我也有愿望的。”风惜云的声音极轻极淡,仿如风一吹就散,以致久微不自觉地全神贯注,可那一刻他却看不清她的神情,那张清逸的脸上似乎涌上一层淡淡的薄雾,雾后的那张脸朦胧缥缈,“虽非我愿,但既生王家,既已为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