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免俗是不是,就接了这话,谁知道那些夫人一听说我们家要请客,都嚷着要尝尝母亲烧得野猪肉,这才把宴请定到了我们家,明天我们还要去鲁夫人家听戏呢!照你这么说,人家鲁夫人也是要巴结郡主喽!”
陆学政嘴角翕翕,半晌才道:“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你说,我,我辞官怎么样?”话音刚落,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你祖母知道了肯定会非常失望的,她年轻守寡,把我和你叔叔拉扯大,好不容易盼着我中了举人,做了学正,我要是辞官回乡,她老人家……”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陆大小姐则被父亲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给吓呆了。
过了好一会,又听到父亲喃喃地道:“可如果不辞官,这样又有什么意思?我为虎作伥,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辜负师长的教导……”
陆大小姐回过神来,她再也无心安慰父亲,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声“爹,娘那边还等着我帮忙”,就神色慌张地跑去了陆夫人那里。
陆夫人几乎一夜没有睡。
姜宪过去的时候看见陆夫人的黑眼圈还有些奇怪,笑着打趣她:“夫人不会是担心我们来把家里的米缸吃空了吧?怎么看着像一夜未眠的样子!”
陆夫人吓了一大跳,不禁在心里苦笑。
自己的样子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到底是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为了给丈夫缝制赶考的秋衣,几天几夜不睡都精神抖擞的,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郡主可真是眼尖!”陆夫人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说这件事,她也和姜宪开着玩笑,“我何止担心米缸,还担心家里没有李府宽敞,大家觉得我这里逼仄。”说完,她呵呵地笑了两声,神色友善地对姜宪道:“郡主快随我来,丁夫人和李夫人都来了,刚刚还问起郡主呢!”
姜宪当然也是掐着时间来的。
她和陆家不熟,来得太早了不好。
听说丁夫人和李夫人都只是刚刚来,她很满意地在心里点了点头,决定给李家派给她的这个随行嬷嬷涨涨月例。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厢房,丁夫人正和李夫人听鲁夫人说话:“……永丰银楼给我送了新样子过来,庆泰银楼也给我送了新样子过来,可我一看,全是银杏叶,难道今天流行银杏叶不成?这到底是京里的风向还是江南的风向啊?怎么庄夫人还没有来,不然也可以问问她!”
听到动静,屋里的人齐齐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