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子的香囊,他可没活腻。
江倦见状,干脆说:“我自己去问王爷好了。”
高管事惊诧地看他一眼,去就去吧,他也乐得有人担责,赶忙道:“有劳王妃了——这边请。”
高管事在前引路,不多时,他们抵达一座阁楼。
尚是白日,竹帘全然拉下,纱幔重重遮掩之下,四处昏暗无光,唯见一座金漆点翠屏风。
“王爷……”
“香呢。”
高管事一听,支吾半天都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还是江倦听不下去,替他回答:“王爷,你的香料用不了了。”
“全掉湖里了……”
江倦小声地说完,又立马补充:“不过早上你问我的香囊,我拿到了,你要不然先凑合一下?”
高管事:“……”
凑合一下。
他肠子都悔青了。实话实话,王爷可能还会给他留个全尸,现在估计他骨灰都得被扬了。
高管事差点气笑了。
薛放离更是没开腔。
寂静,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立在一侧的两名丫鬟移开屏风,男人从榻上起身,垂落的长发与繁复的黑金色长袍几乎融为一体。
“香囊?”
他缓缓开了口,嗓音靡靡。
江倦走近几步,伸出手来,他白软的手心上放着一个香囊,“这个,早上你说味道尚可。”
薛放离神色倦怠地接过。昏暗中,他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套过朱红的细绳,而后抬了抬手,拎起轻嗅。
是白芍、秋兰与决明子的味道。
除此之外,还沾上了一丝别的气息。
很淡,却无比清甜。
“不是它的味道。”
指腹一捻而过,薛放离松开手,香囊随之落在地上,他掀起眼帘盯着江倦,密布的血丝下,血色翻涌。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大概凑合不了。”
——离王没有出事。
高管事见江念在看自己,笑吟吟地问:“二公子可有吩咐?”
江念先摇了摇头,略一思索,又向高管事打听:“这位大人,王妃怎么会受伤?”
江念满目担忧,神色不似作伪,高管事见状只是笑了笑,语焉不详道:“出了些意外。”
他伺候王爷这么多年,对察言观色颇有心得。这位二公子,面上好似诚恳关切,实际上,这担忧连一分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