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道:“南方气候对于存粮不利。
稻谷在收获时,如连遇阴雨,未能及时收割、脱粒、整晒,那么稻谷在田间、场地就会发芽。
保管中的稻谷,如果结露、返潮或漏雨时,也容易生芽。
稻谷脱粒、整晒不及时,连草堆垛,容易沤黄。
生芽和沤黄的稻谷,价值不顶好粮食的一成。
再加上,稻谷不耐高温,过夏的稻谷容易陈化,烈日下暴晒的稻谷,或暴晒后骤然遇冷的稻谷,容易出现“爆腰”。
新稻谷入仓后不久,如遇气温下降,往往在粮堆表面结露,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杨雄瞅着张峰道:“计毒莫过绝粮,你们要是真的这么干了,遭殃的永远是百姓。”
张峰笑道:“这就是我们从蓝田购粮的原因。
周国萍已经混成白莲教的大师姐了,我们需要一场可以控制的民变,用来清理应天府勋贵们在乡野间的势力,同时也把白莲教在应天府的根子挖出来,然后进行全面管理。”
杨雄笑着摇头道:“你们都喜欢这种毕其功于一役的做法。”
张峰道:“还有谁?”
杨雄拍拍自己的嘴巴道:“从我嘴里你套不出什么话来的,干好你的事情即可。”
张峰叹口气道:“南方百姓与北方百姓不同,他们生活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即便是地里没了食物,他们也能从密布的水网中间找到一些补充粮食。
如果没有一场触及根本的变革,南方百姓不会跟北方百姓一样揭竿而起的。
这需要慢慢来引导,最后形成一个僵局,让那里的百姓衡量利弊之后,再主动加入我们。”
杨雄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道:“这些话你该去跟县尊亲自说,而不是跟我唠叨。”
张峰摇头道:“我只是给你吹吹风,周国萍依仗自己国字身份,夺取了应天府属员的指挥权,她还说她做的事情自然由她来承担。”
杨雄瞅了张峰一眼道:“县尊既然没有剥夺她的国字身份,就预料到她会夺权,如果不夺取,她就不配叫做周国萍。
你们几个人虽然各有所长,但是论到大局观,与周国萍相差太远。
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阳精上脑,断然不会沦落到跟你们夺权的地步。”
两人说话的功夫,大房间里面最后一架算盘声终于停歇下来了。
一个手指细长,面目清癯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