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虽然郭兰并没有发觉,侯卫东仍然觉得是对郭兰的亵渎,急忙将目光转移开,眼光转到客厅角落的钢琴,道:“到了沙州,弹不成钢琴了,真是可惜。”
郭兰知道他喜欢听自己弹琴,道:“给你弹一曲。”侯卫东以前听钢琴声,总有些偷听的嫌疑,今天却是第一次坐在客厅里听郭兰弹琴。
音乐很快就回荡在小屋内,很干净,又有淡淡的回忆、若隐若现的缅怀,以及如流水般的忧伤。
一曲毕,郭兰在钢琴边坐了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
侯卫东也站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回沙州?我派车送你。郭教授休养期间,最好请一个保姆,买菜、煮饭总是需要人的。”
郭兰轻声道:“有时我真想调回益杨来,就可以帮着照看父母,但是我知道爸爸不会同意。你在新管会工作,帮我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保姆。”
“行。”
说了这几句话,两人一时没有了话题。侯卫东道:“我有事先走了,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给阿姨,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侯卫东跨出家门的一刹那,郭兰突然涌出一种难言的情绪,轻声道:“你还记得1993年跳舞的女孩吗?”
她声音很低,侯卫东并没有听见。
听到关门声,郭兰沉睡在心里的情愫似乎被一阵乱风吹动,将客厅擦干净以后,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屋,弯腰从底层柜子里取过一个小箱子。
时间仿佛被照片所凝结,照片的主人公是一头长发的青春女孩,倩影留在水边,留在山间,留在校园,留在城市的街道。还有几张照片里有一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他时常穿着衬衣,扎进牛仔裤里,很干练,他的眼神似乎也穿越了时光,冲破了封锁,温柔地看着郭兰。
慢慢地翻看着这些照片,郭兰眼睛渐渐地湿润起来。
益杨新城,沙州花园
“益杨新城,沙州花园”,侯卫东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了八个字,这就是他今天下午汇报的主题。
下午,侯卫东来到县委大院。1点59分,杨森林准时出现在大院里,后面跟着杨大金和尹大海。杨大金曾经是计委主任,又当过新管会主任,如今成了未进常委的县委办主任。
众人围在杨森林的身边,杨森林看了看手表,道:“企业家应该是很守时的,怎么迟到了?”话音刚落,一辆依维柯就从院外开了过来。
车停稳,陆续下来十来个人,都是自信满满的成功人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