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道:“你帮粟糖儿看看这道数学题,侯卫东的电话。”拿着电话走到了书房,很舒服地坐在书房的大沙发上,道:“卫东,你日理万机,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他听到电话那头还隐隐有音乐声,就道:“我听到音乐声了,你在哪里潇洒,不怕小佳回来揪耳朵?”
侯卫东笑道:“我哪里敢去潇洒,是在岭西当‘**’,陪吃、陪玩、陪笑。现在资本家成了爷爷,我们成了孙子,不过今天晚上收获不小,基本谈妥了一家年产五十万吨的水泥厂。”
闲聊了几句,侯卫东道:“我明天上午还要向周**汇报胜宝集团的事,中午之前我赶回沙州,先让莫为民和李致陪同赵部长和你。赵部长亲自出马了,肯定有什么事,粟部,能不能先透个底?”
“下半年省委组织部要来沙州检查基层组织建设,部里决定把成津双河镇作为迎检点之一。朱书记很重视这事,要求赵部长亲自到各迎检点走一遍。”
“省委组织部有没有侧重点?”
“省委组织部有一个通知,在郭兰手里,你和郭兰在一起工作过,应该很熟悉,可以直接问她。”
对于双河镇搞的基层组织建设试点,侯卫东在两个多月前去看过一次,印象并不太好,当场提出了三条整改意见,至于整改情况如何,他还没有得到反馈。
侯卫东手机上存了郭兰的号码,他翻到这个号码,由于时间稍晚,就有些犹豫。
这时,柳洁也拿着手机出来接电话,看到侯卫东站在门口,亲切地道:“侯书记怎么站在门口?进去请晏紫跳曲舞,你是男子汉,可得有绅士风度。”
侯卫东拿着手机走进了房间,进门以后,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
晏紫正对着话筒轻轻地吟唱道:“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
童安格的歌声被晏紫演绎得很准确,忧伤的旋律在空中荡来荡去。
第一次听这首歌时侯卫东正在沙州学院,校广播室的播音员总是在傍晚7点,通过校园的广播放这首歌。黄昏正是人最容易伤感的时间,不知有多少多愁善感的男女青年坐在湖边,静静地听着这首歌。
听到这首歌,侯卫东不由得再次想起郭兰,在1993年夏季的舞厅里,两人曾经随着这个旋律而轻摇慢舞。
数年时间,那个曾经靠在自己肩膀哭过的长发女孩,工作以后剪短了头发,现在又重新变回了长发女孩。
“郭兰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家里弹钢琴?”侯卫东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