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郭兰在一起身心皆愉悦时,总会有一根道德的暗线束缚着心灵,让他挣脱不得。此时被留在“非典”隔离区,属于不可抗力,这就让侯卫东如吸了烟土一般暂时麻痹了自己。
郭兰白净的脸庞猛然升起了一阵红晕,道:“当真再留在这里两个星期,那还得在冰箱里添点东西,现在里面是空的。”她和侯卫东有相似的心路历程,相似的情感,得知两人有两个星期可以留在一起,顿时,她感到无数阳光刺破阴霾,黑暗的天空透着些隐隐的光亮。
校长段衡山下楼,见侯卫东房间门开着,走过去,交谈几句,惊讶地道:“侯市长,你当真要留下来?”
“‘非典’面前人人平等,西区隔离,在西区的人皆在经受两个星期的考验,我不能特殊。”
段衡山感叹两声:“好,好,有侯市长在此,我们肯定能渡过难关,到时在广播上可以多做宣传,稳定同学们的情绪。”
很快,段衡山、侯卫东、郭兰等人都出现在沙州大学的会议室里。
学校在西区的中层干部们见到侯卫东出现在会议室里,皆面露惊奇之色。侯卫东面带微笑,主动解释道:“原本准备参加益杨全县防非工作大会,我就没有离开沙大,现在西区隔离,我和大家一起共度隔离的两星期时间。”
焦躁不安的中层干部们感受到侯卫东的平和从容,杂音逐渐低了。
段衡山坐下以后,道:“同志们,古人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西区隔离区有四千学生,能否稳定下来,安全度过隔离期,全靠在座之干部。”
在沙州大学开会之际,沙州全市亦动员起来。
市疾控中心的转运车将六位发烧病人转运到了沙州。流调小组根据得到的基本情况,奔赴各地。
所有知道内情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沙州防非办最终的决定,沙州的消息将决定天亮以后的行动方案。
等待,让时间变得如此漫长。沙州大学的小会议室有一个座钟,座钟走动发出令人生厌的滴答声。段衡山拿着市里发放的预案和学校制订的预案,不停地翻动着。校防非办以及校办的笔杆子同样拿着两份预案,他们已经开始在电脑键盘上敲打《隔离方案》。
侯卫东偶尔与段衡山交谈,多数时间大家都沉默着。
昨晚,经过了一场深情且淋漓的**,坐在会议室角落的郭兰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望着侯卫东的眼光透着柔情蜜意。对于多数人来说,即将来到的隔离期将是漫长而难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