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是给太傅治病的,怎么还动上手了。”
芍药看他一眼,到底是没撂脸子,身为主将却无诏回京,此乃大罪,可皇上当众这么一说就等于把这事给遮掩过去了,这份维护在皇家实为难得,她自也要承情。
顾晏惜小心的把阿芷往上抱了抱,头也不回的吩咐,“先去把自己洗一洗,换身衣裳。”
芍药抿唇,转身出了门,手脚利落的丫鬟已打了水快步送进了厢房。
不想阿芷此时的样子被人看了去,顾晏惜向高堂上几位再次行了礼便抱着人重又回了屋,就算面上再云淡风轻此时心里也忐忑不已,芍药是他叫回来的,论经验老道,芍药自是不及于老,可芍药的胆大和在这一道的天份却也是少有人能及,于老便曾说过他天份不及芍药,这是他眼下唯一的希望。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顾晏惜头也不抬的将阿芷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一一说明,就连于老用的什么方子他都一字不落的背了。
芍药便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心里发颤,“金针,金针都用过了?”
“对。”顾晏惜起身让开位置,“看你的了。”
芍药深深呼出一口气,半点不耽误的坐了下去,闭上眼睛号脉。
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她想了许多花花可能出现的情况,然后一一对应那个情况要用的药方都想好了,可眼下这一种是她不曾想到过的,一时间她甚至觉得……无药方可用。
脉象已几近于无,油尽灯枯之象。
“为什么。”芍药抬起头,神情惨然,“我需要时花花就是我的依靠,你需要时她能让你全无后顾之忧,花家需要时她能成为她们的天,小六儿需要时她就是他的保护伞,可她需要时我们谁也帮不上她!这世道不公平,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能力大碍着谁了,就非得拿自己的命去填!是不是大庆没了,所有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她反倒能好好儿的陪着熬了?”
顾晏惜没有拦着不让她说这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因为他也曾在心里这么问过,只是没人能给他答案,就像此时也没人能给芍药答案一样。
捂住脸片刻,芍药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找师傅。”
于老正在等着她,“看过了?”
芍药趴到桌子上不动,也不说话。
于老叹了口气,这个徒弟素来爱憎分明,对大姑**亲厚根本不用说,只看她在对方面前表现得有多小孩儿心性就能看得出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