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道道探问的目光,纪修微微垂下头,答道:“回陛下……是臣的马儿突然受惊发了狂,臣一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
此言一出,先是一旁的太医不由变了眼神。
不慎坠马?
纪尚书身上的伤,有些确实像是摔伤磕蹭,可那些皆是皮外伤罢了,即便是脸上的那块儿,或也可解释为是被惊马所伤,可真正要紧的伤……是在胸前啊。
方才他可是亲眼看过了,纪尚书胸前那一记大红脚印子还在呢!
这不明摆着……是被人打了吗?
可纪尚书怎么只称是坠马呢?
莫不是不敢说?
而想到那脚印之大,大到甚至没几个人能够对得上号,太医的脸色一阵变幻,赶紧阻止了自己再往下深想。
听闻坠马,庆明帝脸色一正,忙问道:“朕记得,纪爱卿今日用的乃是自己的马,此马怎会突然受惊?”
“臣当时在追一只野鹿……”纪修神色复杂地道:“细想来,臣也不知这匹马究竟为何会受惊至此,或是为那野鹿所惊,也许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当然,他真正觉得吃错了东西的,不是马,是人——是镇国公那没脑子的老货!
听他这般说,庆明帝的眼神闪动了一瞬,后庆幸道:“好在有惊无险。”
说着,看向那名太医:“纪爱卿的伤势可有大碍?”
见纪尚书也朝着自己看了过来,那眼神似有所暗示,太医唯有道:“回陛下,纪大人身上皆是些皮外伤……只需按时敷药,休养数日即可……”
“如此便好。”
庆明帝看向纪修,道:“既是如此,纪爱卿便先行回去歇养吧。”
纪修应下,在随从和女儿的陪同下退了下去。
女席间,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纪尚书不是习武之人吗,怎会坠马呢……”
“到底也是上了年纪了啊……”
“可真论起来,许将军可是比纪尚书还要年长上不少,尚且瞧着精神抖擞? 还能领兵打胜仗呢。”
“纪尚书已是久不上战场了……且有几个人能同许将军比得了?”
这倒也是……
众人心领神会,却也不再多言。
但有的人已是忍不住暗暗想道——若纪尚书这样的再去领兵打仗,敌人还没动手呢? 主帅便自行从马上摔下来了……那还不得士气大挫? 不战而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