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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听便在想,此人能有本领在戍边军中立威,多半不会是没有名号的小人物……”解首辅的目光忽明忽暗:“我若没记错的话,他原先应当是西营中的一名副将,约十数年前受夏廷贞**排挤,才被贬出了京师——”
礼部尚书略吃一惊:“竟是副将出身?”
解首辅:“不止如此,且是燕王旧交。”
正因此,他与此人也曾打过几次照面。
想当年大庆初立,未立太子之时,他与许多人一样私下更看好燕王多些……
但纵然再如何看好,他们这些臣子忠于的只有君主,以及未来的君主。
燕王……
眼前闪过那张脸,解首辅心中滋味难辨,说不清是痛恨还是惋惜,或是叹息命运弄人更多些。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一身正直之气,将江山安稳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少年,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先皇临终前,当真对此就毫无预料吗?
“燕王旧交……如此说来,此人岂不是极有可能会倒向燕王**?”
如此滇州便等同落入燕王手中了!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江太傅微微摇头:“此人之举,或正是燕王授意也说不定。”
解首辅未语,却是默认赞同了这个猜测。
二十余年前,滇州几乎被洞乌所占,当年正是燕王跟随镇国公一路南下定下滇州边境,将这些异族逐出大庆疆域,建下层层铁壁般的防守。
亲眼见识过异族残酷手段的人,才更懂得滇州百姓之苦。
晋垣此举,背后难说不是燕王之意……
意识到这一点,偌大的内阁书房中有着短暂的寂静。
有些话,说不得。
但不必说,他们也皆心有分辨。
同一刻,太子由养心殿内而出。
“殿下……”
守在殿外的贴身内监忙迎上来,见得男孩子泛紫红肿的眼眶,不由一惊:“殿下的眼睛受伤了!”
“无妨。小伤罢了,不打紧。郑太医已替我看过了。”
男孩子边说边下了石阶,内监跟在他身侧声声关切。
听着这些不似作假的殷勤关怀,男孩子心里略有些触动。
自父皇病重,四弟……或已不能这么喊了,自荣贵妃之子被掳之后,他身边的这些宫人们,待他倒是多了几分真切的忠心。
有些人,甚至跪在他面前同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