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左寒当时怀疑医生就在门外,他是故意去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情,不惜暴露一些小的细节,也要迷惑医生。
“我看见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心里都会产生一种提防感,包括医生和我的父母,但唯有你是个例外。”左寒皱着眉头:“很奇怪,我还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敞开心扉。”
“或许是因为我长得比较面善?”
“可能吧。”左寒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一个人想要逃离这地方很难,我需要帮手,你如果愿意帮我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你确定我们可以逃走吗?”陈歌脑中不时闪过高医生让他看的监控画面,那个被兽性支配的自己让他感到恐惧。
“不确定,但我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恐怕会真的疯掉。”左寒坐在屋子中间的病床上:“现在是凌晨三点,护工在晚上零点换岗,他们分别会在零点、凌晨三点,这两个时间段巡查病院,每次巡查大概持续半个小时。”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歌看向左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担心我是医院的人?你担心我是在试探你?”左寒不仅没有生气,脸上冰冷的表情还缓和了许多:“看来你和我确实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打心里怀疑这个世界。其实病的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你和我都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生活在一个病态的世界里。”
听到左寒说的最后一句话,陈歌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仿佛病态的世界这几个字代有某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他本能对这几个字产生了极为厌恶的感觉,似乎只有生死仇敌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世界真的是病态的吗?生病的究竟是我?还是这个世界?”陈歌的头又开始疼了。
“你还好吧?”左寒皱起了眉,他想要寻找的是帮手,不是累赘,陈歌的身体太虚弱了。
“我的头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疼,你有类似的症状吗?”陈歌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梳理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他内心厌恶的仅仅只是病态的世界这几个字,这份厌恶并不针对左寒。
“我的头从未疼过,我要时刻保持清醒,以此来应对各种危险。”左寒回到了自己床边,和陈歌保持了一段距离:“凌晨三点半,我会离开病房,到时候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恐怕帮不了你什么。”陈歌觉得还是不要冲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