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是云琅这几天经常说的一句话。
每日里都欢喜的看着别人家强壮的仆役被军兵们用绳子串起来带走。
官身是个好东西,至少在贿赂的时候人家知道这是自己人,不会出现告发这种事。
商人就倒霉了……只要遇到灾年,他们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肥猪……
“我出了一百万钱啊……一百万钱啊……他们怎么还是把我家的仆役全部带走了……”
第一次看见卓姬靠在粮包上痛哭,云琅心里很舒服。
“赶紧住嘴,人家不仅仅要壮男,听说连壮女都不放过!”
云琅的吓唬性的言辞自然对卓姬没有什么威慑力。
“作坊里现在全是妇人,一个男人都没有……我只好搬过来……平叟看家。”
好不容易听卓姬颠三倒四的把话说清楚,云朗无奈的道:“住过来没问题,只能睡粮包上了。”
听云琅这么说,卓姬才注意到云琅这间被粮包塞得满满当当的房间。
“天杀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
“在你们都以为新粮马上收获,清除旧粮空仓库的时候买进的。
就一个字,便宜!”
卓姬苦涩的道:“出旧粮进新粮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今年也不例外。
谁成想,再有十天新粮就要下来了,偏偏这个时候下雨。
老天爷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云琅见卓姬双目通红,明显好久没有睡好了,就摊开自己的床铺道:“睡一会吧,我去给你熬粥,白米粥!”
说完就走了出去。
卓姬挪到床铺边上一**坐下去,这时候才发现身体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
屋子里满是粮食味道,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只是不难受罢了。
少年的床铺很干净,也没有怪味道,皂角的清香有些浓郁,毯子松松软软的像是才被炭火烤过,只有那只塞满了荞麦皮的枕头很奇怪,不过,枕上之后不像木枕,玉枕那样硬,更不像锦枕那样松软,软硬适中,很舒服,卓姬准备回去之后也弄一个这样的枕头。
细雨蒙蒙的天气里本就适合睡觉,卓姬脑袋刚刚挨上枕头不久,就沉睡了过去。
事实上,不管长安三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缺少她一张安全的床榻。
来到云家借宿是平叟的主意。
自从老天开始下大雨之后,平叟就要她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