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家人的照顾。
比如司马谈就是这样。
司马迁不知道从哪来抱来很多柔软的麦草,将监牢里面潮湿发霉的麦草全部换掉,并且用手抓着麦草将肮脏的监牢齐齐的刷了一遍,这才给父亲铺上厚厚的毯子跟皮毛,伺候疲惫至极的父亲洗漱。
白日的谈话消耗了司马谈太多的精力,勉强洗漱之后就倒在厚厚的床铺上呼呼大睡。
司马迁见父亲睡着了,就盘腿坐在一个草甸子上,走了一天的路,他也很疲惫,就在他准备坐着睡一会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有人发出“噼嘶,噼嘶”的声音。
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个给他们东西吃的少年郎正满脸堆笑的隔着栅栏举着一只肥鸡示意要他来拿。
司马迁回头看看沉睡的父亲,再一次闭上眼睛,如果父亲不饿的话,他觉得没必要接受嗟来之食。
对面的监牢奢华的不像话,厚厚的地毯,柔软的锦榻,华美的矮几,矮几上还有一个陶瓶,里面还插着一束秋菊。
矮几对面的一个长条桌上堆满了各色食物,有很多食物司马迁闻所未闻,那些食物制作的极为精美,仅仅闻闻youren的香气就知道那该是人间美味。
“我请你吃啊!”
那个少年郎努力的把肥鸡继续递过来。
被精美的食物引诱的有些饿的司马迁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糜子馍馍,咬了一口,吃的非常香甜。
“我听说你走遍了天南,是不是真的?”
司马迁微微一笑,此子果然是对自己游历天下的见闻感兴趣,只是,这一路过来,让司马迁感慨至极,如何能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
这一路上的风霜见闻,又岂是一个膏粱子弟所能理解的。
万般感慨到了嘴边,最终却变成了一句闲话:“也就是走了一些路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个少年人点点头,似乎很有感慨的道:“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走了一些路罢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很久以前,我就想游历天下,结果,才出山,就困在了长安,原本以为被困长安只是暂时的,结果就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停留了三年。
直到眼前都没有解脱的希望……”
司马迁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牢房黑乎乎的房顶,又吃了一口黄馍馍,觉得有些唏嘘……
他从京师长安出发东南行,出武关至宛。南下襄樊到江陵。渡江,溯沅水至湘西,然后折向东南到九疑。
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