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大惊,急忙伸出手要去夺剪刀,却又担心伤到孩子,急的跳着脚道:“别干傻事!”
卓姬的剪刀从咽喉边上掠过,并没有刺进咽喉,而是一剪刀就把粗粗的一绺头发给剪下来了。
这一绺头发被云音抓着,见头发掉下来了,欢喜的咯咯直叫。
卓姬将云音手里的断发取过来,挽成了一个结重新还给不依不饶的女儿,冲着云琅笑了一下道。
“我这种人很难生出绝望的心思。”
云琅的一颗心放下来了,吁了一口气道:“我其实应该了解你的,我们都是一类人,不管遭遇了什么都会死皮赖脸的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卓姬将云音送还到云琅手里,轻轻地触碰一下女儿的胖脸腻声道:“你该是一个享福的,我的乖乖!”
说完话就转身回到了房间,轻轻地掩上房门,很快,门里面就传来压抑的哭声……
“你随时都能来看孩子,我也会告诉孩子你就是她的母亲,这孩子比较倒霉,该她承受的还是要承受的,刻意的庇护这对她可不是好事。”
云琅抱着不再哭泣的云音举着伞缓缓地回到了小楼,有了母亲的头发在手,云音非常的活泼,很快就跟老虎玩闹的不可开交。
“云琅刚才所言,乃是发自肺腑,并非敷衍之语,大女为何不立刻应承?”
平叟等卓姬停止了哭泣,才低声问道。
“他的爱怜全部给了他的女儿,相处一炷香的时间,你可曾见到他对我有半分的爱意?
卓姬虽然不才,也有自己的骄傲,我宁愿再次当垆卖酒,也不愿意因为别人可怜我,就战战兢兢的生活。
玉娃儿留在云琅身边是最好的一个结果,留在我身边,只会招来无穷的诽谤与流言。
平叟,就按照云琅所言,卖掉铁器作坊,只留下十六个心腹匠奴,解散卓氏匠奴,还他们一个自由身,一切都随他们去。”
平叟对卓姬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卓氏铁坊如果再不解散,不论是公孙弘,还是主父偃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平叟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卓姬的做法,又道:“不知大女今后准备在何处安身?”
卓姬苦笑道:“蜀中回不去了,司马相如如狼,我耶耶如虎,蜀中已成我的虎狼之地,不回也罢。”
平叟笑道:“一鸡死一鸡鸣,解散铁坊并非是坏事,云氏答应给我们一套制钱流水线,大女现在要做的就是储存大量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