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主父偃可能要死了……不管是谁,在大冬天里被人用冰水浇透几乎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事实上,人类的求生精神还是颠覆了云琅对人类的认知。
听大长秋说,主父偃竟然在寒夜里奔跑了一夜,用自己的体温蒸发干了身上的水汽,平安的渡过了那个寒夜。
不知道一个饥寒交迫的人是用什么样的意志让自己奔跑一夜的,云琅自付做不到。
“死到临头的时候就能做到了,只要这个人想要继续活下去,他就能爆发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力量。
主父偃出身贫寒,几经周折之后才有了富贵,这样的人哪里会少了毅力,成名之后又积蓄了大量的钱财,家中娇妻美婢一样不缺,对他而言,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如何能舍得死?”
卫青似乎对主父偃这种人非常的熟悉。
“公孙弘既然知道主父偃是在垂死挣扎,他自然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个机会致主父偃于死地。
打蛇不死悔三秋,这样的决断公孙弘还是有的。
不过啊,阿娇不会让主父偃死掉的,毕竟,这不是陛下的意思,惩罚一下主父偃陛下不会管,杀死主父偃陛下会不高兴的,以阿娇现在的见识,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长公主似乎更加熟悉长平。
他们两人的判断是对的,中午的时候,衣衫光鲜的主父偃被送来了云氏。
仅仅十天的光景,大腹便便的主父偃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狼一样恶毒眼神的瘦峭主父偃,他的两只眼睛红的如同炭火,不仅没有半点虚弱的意思,反而显得很精神。
恶毒的目光从云琅,公孙弘的身上扫过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云琅瞅瞅主父偃滴着黄水的耳朵,觉得这家伙的左面的耳朵可能没希望保住。
就上前一步拱手道:“先生可要在云氏裹伤?如此严重的冻伤,恐怕会让您无法抵达长安。”
主父偃猛地睁开眼睛,掏出一把刀子一刀就把左面的耳朵给割下来了,这只耳朵果然没救了,割下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流多少血。
主父偃用一只手捧着耳朵冲着云琅狞笑道:“某家就用这只耳朵来感谢云氏的厚爱。”
云琅笑道:“先生误解云琅的意思了,我只想给你裹伤,不过,这只耳朵割下来也好,先生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不方便保护这只耳朵,留在云氏也好,先生日后有空闲,再来取走就是。”
说完话就对梁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