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马迁随着东方朔的目光看了许久,觉得前边除过一望无垠的荒原之外,再什么都没有。
他却不屑去问东方朔,因为此人最爱信口开河。
同一样东西,昨日从他嘴里知道的答案,与明日从他嘴里听到的答案会大相径庭。
然而,他却能用最正确的理论来解释他的信口开河之举。
“夫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天下之事从无定数,那个会用这等小事欺你。”
自从听到这个正确的怪论之后,司马迁就不再跟东方朔辩论什么了,按照他的这个理论,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他对。
今日,是东方朔难得的清醒的一天。
司马迁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三千里之外,刘陵正在与大月氏王决战。”
“谁赢了?”
“还没有分出胜负。”
东方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说不出的落寞之意。
“一个大族,当柔中有刚,挟而不服,压而不弯,不平则呼,遇强则抗,死敌必生,勇往直前……如此方可流传万世而不衰。
匈奴人之主变成了女子,这是匈奴人的灾难之始,女子心性必会遇强而避,遇弱而侵,得之,必不愿撒手,失之,必念念不忘。
她不知正因为有北方的冰雪才养育出彪悍的匈奴人,匈奴人与冰雪作战,才能铸就坚强不屈的性格,强壮有了的身体,一往无前的勇猛之心。
她只知道,北方活人不易,物产不丰,这片土地不是她打下来的,所以弃之如敝履。
如今,匈奴人在西域高歌猛进,突进如狂飙横卷,马蹄之下无往而不利。
却不知,这应该是匈奴人最后的辉煌了。
一旦到了温暖富庶的地方,以匈奴人之贪婪,必定会横征暴敛,穷天下之力来满足匈奴人一己之私。
富贵乡是蚀骨的毒药,匈奴人不擅长斗智,一旦强壮的身体也失去了,就该是匈奴人彻底灭亡之时。
用刀子杀不绝匈奴,哪怕是我大汉如今这般强悍的国力也做不到,不缠斗百十年,将匈奴最后一滴血耗干,根本就达不到这个目的。
现在,不用了,这片荒原上一个匈奴人都没有了,即便是隐藏在山里的匈奴人也不惜远涉大漠去追随他们的王。
北地一个匈奴人都没有了……
匈奴人离开了祖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