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我自抓着崖石不放松,不管你问什么,他总能面不改色、心平气和地重复那个答案:我是国教学院的新学生——无论你们信或不信,我就站在这里,我就是。
“不要说国教学院,还是天道院。”
辛教士觉得自己要疯了,阴冷说道:“哪怕你是陈留郡王的亲弟弟,我今天也会让你知道,无视师长的下场是什么。”
“这是我的荐书。”
陈长生从怀里取出那张薄薄的纸,放到了桌上。
辛教士本打算把那张纸抓起揉成小团,然后塞进这个可恶少年的嘴里,但余光在纸上看到了有些眼熟的一个名字。他怔了怔,下意识里拿起了那张纸,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名字和字迹确实都有些眼熟。
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和这个字迹?
辛教士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内心深处隐隐有所不安。
就在下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确实没有看过纸上的字迹,也没有看过那个名字,之所以眼熟,是因为教枢处的名字,和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而那个名字每个国教信徒都知道、却不得谈及、不得写出,因为那个名字……已然神圣。
接下来,辛教士看清楚纸上那个殷红的印鉴内容。
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双腿中间有些隐隐抽搐。他有恐高症,这是去学宫月殿参观时才会出现的症状。
辛教士想喝口茶,手却颤抖的有些厉害,直接把茶杯扫到了地上。
他望向陈长生,嘴唇微微颤抖,完全控制不住,声音更是如此。
这时候他才终于相信,陈长生是国教学院的新生。
因为没有人敢冒充纸上的那个名字,冒充那个字迹。
“其实……您一直没拿出来这封荐信……真是个风趣的孩子啊。”
他看着陈长生,极艰难地堆出笑容,想要伸手去拍拍对方的肩膀,却又不敢。
“您”这个字与孩子完全不搭,孩子更很难称风趣。
陈长生明白对方因何会失态,有些无奈,解释道:“先前就准备拿出来,但您一直没给机会。”
“您请坐,稍后有茶,我去替您办事。”
辛教士拿起那张纸,对他热情地招呼了声,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出门,开始在空旷而严肃的大厅里狂奔。
那些跟随陈长生的目光,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画面,很是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