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两人,眼中满是敬畏。
两道气息的对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荀梅盯着凉亭下,清啸一声!
这一声清啸仿佛是戏台上的咿呀,一声为令,便有人在上方洒下纸片。那些纸片是假的雪,而此时,居然有真的雪落了下来!
不,那不是雪,而是星光!是被切割成屑的星光!
星光成屑,簌簌落下,与雪没有任何分别。
荀梅站在雪中,仿佛回到当年。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在先生门前站了三天三夜,直至积雪没膝。
当年是哪一年?是三十七年前,是更早的那一年。
将近五十年的苦修,三十七年观碑,他早已不是当年弱不禁风,被风雪冻至重病的孩童。
他已经是快要抵达从圣境的真正强者!
坪外观战的那些少年,直至此时,才知道荀梅的境界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不由震惊无语。
到了此时,凉亭下的守陵人抬起了头。
始终被盔甲笼罩着的幽暗,终于被照亮。
那是一张苍老而漠然的脸。
一声断喝!
无数灰尘,从盔甲的无数缝隙里迸散而出!
他在神道前坐了数百年。
这些灰尘便是数百年。
数百年前,人类与魔族的战争已经进入到了末期。
他是王之策的最后一任裨将。
他终于抬头,望向荀梅,目光便是最锋利的剑。
而他的剑,也终于真正地离鞘而出!
星光被切碎成屑,缓缓落下。
汗青神将的剑,在风雪之中纵横,如金戈,如铁马。
凉亭之前,已是雪原!
……
……
对荀梅来说,被切碎的星光,是当年先生门前的雪。
对汗青来说,被切碎的星光,是当年战场上的雪。
不同的雪,代表着不同的坚持,各有各的坚持。
隔着百余丈的距离,荀梅看着那张苍老的容颜,仿佛就在眼前。
这场战斗,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到了要分出胜负的时刻,两名强者,都释放出了自己最恐怖的手段,在石坪外观战的那些少年们,再也无法支撑,哪怕一退再退,依然被这场暴烈的风雪吹的东倒西歪,随时可能倒下。
便在这时,苟寒食伸手握住了陈长生的左臂,陈长生会过意来,用力地抓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