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要让陈长生从命运的困局里摆脱出来,唯一的那抹近乎虚无缥缈的命运细线,另一头都是连在娘**身上。
按常理来看,陈长生受到的天道之罚,本就是娘娘当初献祭星空时的誓言在生效,最想他死的人也是娘娘,那么想要解开那根命运的线条,当然应该要着落在娘娘身上。
但她知道命运隐隐显现出来的意思并非如此。
看山是山,不是山,还是山……山终究都是山,意味却不同。
所以她才会离开国教学院来到皇宫。
她坚信此行一定会带出一些变化,然而,从白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变化却始终没有发生。
瓷杯依然在指尖转动着,从白天到黑夜仿佛没有停过,就像溪上的水车,就像时间本身。
“推演之术,最终便是穷其变,然而天道不可言不可数,如何能算?”
圣后忽然把瓷杯搁到了桌上,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仿佛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已经看穿。
徐有容沉默了会儿,应道:“虽不能真实触及,但总能接近一些。”
圣后说道:“你现在连人心都还算不清楚,又谈何接近天道?”
徐有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自己等待的变化已经发生了,然而……那变化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在国教学院布下剑阵,再请离宫派人相助,然后你来皇宫见我,以为这样就能把他隔绝在世界之外,把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然后等着天道自然运转,试图觅到一丝变化,然而你算来算去,却算漏了一件事情。”
圣后看着她平静说道:“你忘记了他自己也在算。”
徐有容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陈长生自己离开国教学院怎么办?她不在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的离去。
娘娘召她进宫,就是要给陈长生创造这样的机会。
换句话说,当她在试图替陈长生选择一条可能的出路时,娘娘早就已经清楚陈长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娘娘,你这么了解他,就因为你们是母子吗?”徐有容看着她,声音变得有些清冷。
圣后说道:“到这时候还没有忘记时刻提起此事试图动我心弦一瞬,你这孩子倒也执着。”
徐有容美丽的脸上显现出倔强的神情,说道:“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当然不是事实。”圣后的声音仿佛金玉一般沉着:“我了解他,只是因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