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醒川也有些感动。
周通哭完之后,精神更加疲惫,却放松了很多。
他看着薛醒川艰难笑着说道:“我想通了,只要活着就好。”
薛醒川很是安慰,说道:“想通了就好。”
……
……
马车回到国教学院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朝廷的军队以及国教的骑兵,从正街到百花巷再到院墙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长生下车与陈留王告别,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了国教学院。
国教学院的院门被推开,里面是一片灯火通明,虽然已经深夜,但数百名师生没有一个人睡觉,因为今夜没有人能睡得着。
南溪斋女弟子们组成的剑阵,已经从小楼下方前移到了院门后方,感受着那些森然的剑意,相信如果朝廷的官兵想要硬闯的话,一定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些女弟子的脸上看不到往常的平静与自信,而是有些焦虑。
“你去哪儿了?”唐三十六看着他问道。
国教学院的师生们也都看着他。
陈长生离开国教学院是两个时辰前的事,他去了北新桥底,去了李子园客栈,最后去了北兵马司胡同,做了很多事情。
因为他的离开,京都局势陡然紧张,国教骑兵与羽林军先后来到这里,国教学院里的人们自然知道出了事,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北兵马司胡同里的那场战斗刚刚结束,唐三十六在京都里有人,但消息的传递并不比陈长生回来的更快。
“没事,大家先去睡。”
陈长生示意苏墨虞带着师生们先去歇息,然后带着唐三十六和折袖去了小楼。
南溪斋的剑阵自然随他而动,不一时便来到了湖畔,苏墨虞也赶了回来。
“真的没事?”唐三十六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道。
他们知道陈长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像平时那般调笑无忌,他们本来以为陈长生离开国教学院之后,便不会再回来,谁想到夜已经这么深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这让他们放心了很多,却不可能完全放下心来。
“真的没事。”陈长生说道:“我就是出去办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去杀周通了。”
听着这句话,楼前顿时变得无比安静。
夜风轻拂着大榕树,却拂不动青叶,轻拂着湖面,却看不到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