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说道:“这都是周通身上的东西,我杀他的时候,顺便就拿了回来。”
片刻安静,折袖三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知道陈长生是去杀周通后,很是震惊,却没有问太细节的东西,因为他们没有想过,陈长生能够真的做到这件事情,并且在随后陈长生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可如果他真是不敌周通,靠着国教的大人物保护才能回来,为何却能从周通处拿来这两件宝物?
他们望向陈长生,等着他的解释。陈长生把北兵马司胡同里那座庭院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还是没有说得太具体。
“你居然赢了?”唐三十六看着他像看着一个怪物。
陈长生说道:“既然要搏的是生死,胜负则无意义。”
唐三十六震撼说道:“但你终究是赢了。”
陈长生不再理他,说道:“这面铜镜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如果不好分的话,就留在国教学院当院产也可以。”
唐三十六听着这样的话便不喜,说道:“遗言这种事情,交待一遍就好,难道你非要不停提醒我们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这不是遗言,这是遗产问题。”
……
……
离宫最深处的那座宫殿,在很多人看来,都不符合教宗陛下的身份,因为殿外的飞檐太多,把天空割成井般的模样,或者这便是天井二字的来由?不过也有好处,站在这里的庭间向上望去,往往能够看到被切割的很整齐的星空,很好看。
夜渐渐深了,夜色也渐渐深了,甚至就像无形的云,遮住了夜空里的星辰,初秋微凉的风怎样也驱散不了。夜色最深处响起一道声音,这声音很平静很淡然,带着些感怀与沧桑意,却又给人一种感觉,这种感怀与沧桑是他刻意想让人听见的。
“已经快二十年没有看到这里的夜空了。”
就像今夜京都里很多人一样,教宗陛下也还没有入睡,他刚给青叶盆栽浇完水,正用丝巾仔细地擦拭叶片上沾着的水珠,听着殿外夜色里传来的那道声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身望了过去。
“如果当初不是你行事太过急切,或者这二十年来的故事并不会发生。”
教宗对着夜色深处说道。
夜色深处那人回应道:“或者只不过是我没有想到,你当时最终还是站在了她那边。”
听着这句话,教宗脸上的皱纹仿佛更加深刻了数分,缓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