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提醒他商行舟应该从这卷道典里领悟了某些古老的道法。
为什么要提醒?这同样也是提醒。
很明显,在很久以前,教宗就已经预想到,他们师徒会因为理念的分歧而反目。
想明白了这一切,陈长生对商行舟说了这样一番话。
“您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您养大的,但是,我不是您带大的,因为您没有带过我,没有管过我,也没有教过我什么。我是师兄带大的,他教了很多东西,苏离前辈,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还有师叔,他们教给我的都要远远比你更多。”
商行舟看着陈长生,没有说话。
他输了。
他输给了面前这个自己最不喜欢的徒弟,也是输给了墙那边另外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徒弟。
他输给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师弟。
这时候他应该做些什么?
放手,然后离开,像条丧家的老狗那样,还是……
商行舟闭上了眼睛。
这很突然。
无论是王之策,还是唐三十六与徐有容,都有些吃惊。
只有陈长生神情依然平静,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
商行舟闭着眼,但没有松手。
他的手落在陈长生的咽喉上,非常稳定。
就像是一棵强韧的松树,又像是坚硬的铁铐。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
他宁静的眼瞳深处,仿佛渐有血色晕开,与黑瞳相遇,变成了褐色。
那是老松裂口里淌出的油。
那是铁铐表面的锈。
他看着陈长生,眼神平静而坚毅。
杀意,毫无遮掩。
……
……
“愿赌服输。”
王之策喝道。
……
……
拐杖搁在石桌上。
余人已经不在。
……
……
洁白的羽翼化出两道火痕。
徐有容从原地消失。
……
……
风起云涌。
如山般的玄霜巨龙身躯,向着国教学院碾压而至。
……
……
唐三十六对商行舟长揖及地,恳切说道:“何必如此。”
……
……
陈长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