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不知不觉聊到天黑,正打算叫人进来点灯,外头响起一阵喧哗,原来是赵守正他们回来了。
赵昊忙打住话头,出去迎接老爹和凯旋的弟子们。
不过赵守正是横着进来的。
他已是酩酊大醉,另外四个弟子也不比师祖强到哪去。就连平素里滴酒不沾的王鼎爵,也被灌得满脸通红,走路两腿打飘。
待到七手八脚将状元送进正屋里间炕上,将榜眼、探花、传胪和小五弄到西屋宿舍里,赵昊便让高武他们都出去。
“琼林宴是这样的规矩吗?”然后他皱着眉头,问唯一还算清醒的王武阳。
“师父,以前不知道,但这次那帮老大人,还是礼部、吏部的官员,轮番朝着师祖他们五个劝酒……”王武阳也是不可思议道:“幸亏后来同年们看不下去,纷纷向老前辈们敬酒,这才替师祖他们挡了下来。”
“以前可没这样,这可以琼林宴啊。”王锡爵端着盆水从外头进来,今天他也参加了琼林宴,叹了口气道:“我感觉,有些针对他们五个。”
赵昊自然无从得知,殿试阅卷时发生的诸般波折,但这不妨碍他将这笔账,继续记在小阁老的头上。
那厮会试时就想作梗来着,如此针对科学的,肯定没别人。
其实这次还真有些冤枉人家徐璠了。
他们五个只是代皇帝受过,成了读卷官们发泄不满的出气筒罢了。
要是人家针对科学,王武阳也跑不了。
所以大佬们整的是被皇帝钦点出来的前十名……
那个考二甲二十二名的,不配被大佬们灌酒。
不过不管小阁老这次有没有责任,**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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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爵不放心弟弟,今晚便留宿在府上了。
赵昊便让王武阳把床铺让给大厨,跟自己去里屋到炕上睡。
王武阳登时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赶紧奉上今日迟来的马屁道:
“久不与师父同榻,今宵抵足而眠,弟子受宠若惊、欣喜若狂啊。”
“不就是在船上没办法吗,别说的这么恶心?”赵昊踢他**一脚,没好气道:“说说吧,你怎么从状元掉到二甲去了?”
“嘿嘿。”王武阳笑笑,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讲给赵昊道:“徒儿不敢居于师祖之上,便跟陛下商量着,跟师祖换了个个。”
“这么孝顺?”赵昊感觉中间好像少了一环似的。“那你之前怎么不让?”